结果达修斯也迅捷漂亮地回了个手势,接着对身边的队长说,“不必慌张,这是我清晨派出去的巡哨骑兵。”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奥达克斯暗叫声惭愧,带着四百名骑兵,跟在达修斯的身后,慢慢前进了三个罗马里,就按照固定的规定方式,朝另外个方向“巡逻”而去,结果又顺着整个营垒乱走了两个弗隆,奥达克斯发觉前方有个小山丘,背部站着高低不一的树丛,并且上面居然没有达修斯的兵士据守,就悄悄地趁着夜色,严禁属下点起松明,登上了那座平顶的小山,“留下四分之一人,下马潜伏在山顶上,监视着敌人的军营,其余的人全部到山腰的树丛里暗藏栖息,等待着信号。”
夜幕低沉,乌利亚城卫城军营里,白天刚刚加入的布拉提阿斯,找到了几名熟稔的当地贵族,趁着罗马人的警备队长巡哨的空档,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伙伴们,我们替庞培党守卫这座城市也有些时日了,但却始终见不到相应的犒劳,另外我可是从我另外位极为要好的朋友那里得知——共和国的大祭司带着十五个军团,正在整个西班牙横扫一切,两位少庞培已是穷途末路,没必要为他们殉葬。”
说完,布拉提阿斯突然举出带着大祭司印章的书状,给所有人过目,“只要攻陷这座城市,所有战利品的三分之一,都归我们均分,如何——我现在就缺帮手。”
这样的好事,怎么说也比困守这座城市,一无所得的殉葬要好,几位贵族当即就颔首答应了,随后他们各自归营,动员了随身的亲兵扈从,因为这群人对他们是绝对忠诚的,这时候胡乱找普通的兵士来响应自己毫无必要。
随后,布拉提阿斯在营寨里,指使一些属下胡乱跑动,大喊大叫,这个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庞培党的警备队长以为发生了营啸,急忙带着武装奴隶和几名卫士冲过来,站在了辅助兵营地的正门口,厉声要求所有的氏族长官都来见自己。
于是布拉提阿斯,和他的同伴们都簇拥了过来,急忙解释说,“尊敬的官长,有些兵士因为思念家乡和对犒赏不满,他们希望您能他们的钱袋子做出些抚慰的工作。”
这时候,其余的蛮族兵士也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那个警备队长最初态度还很愤激,“你们这群凯尔特贱种不要过分嚣张了,按照罗马律法的规定,你们参战是没有金钱犒赏的,现在的局势能把你们喂饱就不错了。”
“难道阁下您的意思是,这场战争我们就毫无希望了吗?”在兵士不安的噪杂声里,躲在后面的布拉提阿斯趁机烧火,大声继续问到。
气得那个警备队长,举起手中的葡萄手杖,“刚才那个胡乱蛊惑军心的混球贱种是谁,给我把他拉出来,我要鞭笞他至死为止。”
蛮族辅助兵士都喊起来,“不要鞭笞,我们需要个解释!”
眼看所有人的怒火被点燃,警备队长与其他人也畏惧在此激发出哗变,便寻思要退回自己大队的营地里,这样也好有个安全防备,便准备转身离去,这会儿布拉提阿斯眼疾手快,当时就扑了上来,那警备队长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瞬间弯着腰,退到了狭窄的营门内,将里外的道路给封闭起来,接着对其余人喊到,“快去我方的营垒里,要求所有人武装起来。”一边将盾牌举起。
但是他的盾牌是无济于事的——布拉提阿斯手臂一闪,便从手中将把原先暗藏在夹袄里的小斧头飞掷而出,劈开了警备队长的头盔,噗嗤叫他的脑浆和血液四飞。
其余几名贵族顿时踏了上去,拔出剑来,将警备队长的几名扈从悉数砍倒杀死,接着他们回过身来,对着所有兵士发起了简捷快速的鼓动,“马上大祭司的军队就要杀入乌利亚城了,我们就是他的起事代表,所有的人都动员起来!”于是兵士们鼓噪着,拿起各自的武器与盾牌,一部分人将庞培党的那个大队的营垒给围困起来,其余的人都穿过城下街道,登上了塔楼,杀死在此看守的庞培党十夫长,胁迫军奴和志愿市民投降,而后布拉提阿斯站在城堞上,将手中的一面反光的盾牌晃了几晃,便从城上抛掷而下——这是事先约定好的讯号——顿时,城外呐喊声如地动山摇,李必达的所有主力人马,都举起了火把,涌动了过来,布拉提阿斯的党羽随后将城门的铁格子闸给拉起来,李必达最先叫弗拉库斯带着一个联队的旗下精兵冲入,以备有诈,而后待到确认无误后,再带着其他步骑冲入进去,夺取了乌利亚城。
这下,达修斯的预言反而实现了,一度失去控制的反水蛮族兵士到处纵火劫掠,抢夺城里的妇人少女,随后很多人冲到了城市西北处的农神庙,用斧头劈开了门闩,将藏在其中的金银钱财虏获一空:李必达只是派出亲信人马,抢占了城中的要所制高点,其余一概不问。
这时候,庞培党的那个警备大队,全部退往卫城里继续固守,“弗拉库斯,给我组织人手,在一个步哨时内,把它给攻克下来。”大祭司严厉下令说,全体官兵不敢怠慢,他们缺乏器械,也来不及推来弩炮和竖琴云梯,便三三两两直接垒成人梯,迅速自各个方向爬上卫城,和守兵展开激斗,大约在半个步哨时后,敌人警备大队投降,乌利亚城全部沦陷。
等到弗拉库斯从卫城里,举着盾牌,提着人头喜滋滋跑出来邀功时,却没有看到大祭司的踪影,“阁下已经与杜松维耶将军,带着所有的骑兵,冲出城外,去奔袭达修斯的军营去了。”一名掌旗手如此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