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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西班牙蛮子,哥杀死你们可是一把好手。”最中央的六军团,海布里达与其余几位首席大队百夫长,并肩而进,不断砍倒对面扑过来交战的对手,他的阿米拉臂圈已全部染成了红色,现在他已经越过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踏上了图姆尔河对岸的土地。

“海布里达,你就站在那里,难道你忘记了战前你曾许下了誓言?”身后几名百夫长齐声喊道。

原来在决战前,六军团营地里所有的兵士都在抱怨,说大祭司不应该冒失地主动发起攻击,因为渡河是要付出巨大而惨烈的牺牲的,这时海布里达勃然大怒,对兵士说,“你们听过作战时,最困难的是渡河和攻城,但是哥告诉你们,这两种战斗都是有神灵在冥冥里决定的。就比如说攻城,哥在小亚时就曾第一个攀登上敌人的城墙,而后就站住了那座城市的‘命门’上,只要守住了那个地方,敌人的城防就彻底不行了,因为这座城市的守护神就被我给踩住封死了,我方将无坚不摧,当然六名米特拉达梯的武士围攻着哥,企图把我从命门那里驱逐走,或者杀死我,但哥是何等人物,那些懦弱的希腊佬和亚细亚佬,一下被我砍死了两个,其余都抱头鼠窜了,城市也瞬间被我军拿下。渡河也是一样,只要明日哥第一个站在对岸,这个图姆尔河就会停止涌动,你们随后就像踏着平地般走过来杀光敌人就行。”

所以,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海布里达。

而这位首席百夫长,果然就笔直地站在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上,手持斗剑,丢弃了盾牌,像个斗剑奴般那样。

“哦哦哦,河神庇佑着我们!”六军团其他大队的兵士,看到这个情景,都激发了莫大的勇气,争先恐后冒着箭羽淌了过来。

十几名西班牙蛮族武士,带着铜盔铜甲,嚎叫着朝海布里达冲了过来,最当先一位举着战斧,凌空劈下,一下子就把海布里达的头盔给砍开了,血染上了马鬃,碎片四散坠下,而海布里达也挥手横着一剑,削开了对方的喉咙,让他倒在自己脚下。

血呼呼叫地顺着海布里达的脑门往下淌,但他还是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又有几把剑刺中了海布里达的躯体,但他只是身体摇动了两下,还反手刺倒了一名敌人,“所有的赏格都是哥的!”这是他暴喝出来的最后一句话,接着鲜血流到了砂地上,瞬间就嗞嗞地被吸入了进去。

其余的敌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和这个疯子纠缠下去了。而六军团、十二军团的子弟们都在海布里达的身后,涌了过来,“我们胜利了,敌人完蛋了!”他们的盾牌和西班牙军团的盾牌交错撞击在一起,很快就击溃了挡在最前面的一个拉宾努斯军团,那群西班牙武士失去了继续作战下去的勇气,但他们见识到李必达的军团首席百夫长做出了如此英勇而恐怖的行为后,许多队标被丢弃在了地上,人员则背着盾牌,朝己方营寨垒墙后崩溃遁走。

很快,十五军团的工程兵士们就搭建好了几处简易的浮桥,弓箭手、投石手、骑兵炮、风箱炮源源不断地通过皮囊和陶罐支撑起来的桥面,通往了图姆尔河的对岸。这会儿,拉宾努斯在右翼的二线军团,逆袭了过来,垒墙上的棒投器飞石如雨,打倒了许多冲在前面的官兵,攻坚的器械也被打垮打坏了不少,如潮般的冲锋再度被遏制了——同时,拉宾努斯中央集团,又跑步过来一个军团,在内线对李必达部众进行侧袭,双方当即又是混战一团,垒墙下的各色旗标是你进我退,互不相让。

最侧边,也是距离瓦加城最近的帕鲁玛与杜松维耶,尤其忧心如焚,因为现在的局势,他们骑兵很难越过河曲这边的开阔地,前去进攻拉宾努斯的垒墙和营寨,那样己方的精锐会被严重杀伤的——“我带着两个大队的骑兵,朝瓦加城游走,希望可以引诱那个围城的军团来战。”说完这话,杜松维耶就带着规定数额的骑兵,朝瓦加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果然,不久后在那边,突然出现了大股敌军的步骑,看来是那边见主战场情况危急的围城军团,不知所措下抽调过来增援的。

这股敌人大概有五个队标,看起来约莫有两千人之多,还有数百名西班牙骑兵在两侧提供遮蔽掩护,他们看到杜松维耶的两个大队骑兵逼近后,急忙吹响军号——骑兵纷纷上前,而步兵则忙不迭地列阵,准备立稳脚跟拼死抵抗。

决心不给敌人余裕的杜松维耶,一马当先,举着旗标,就与跟在身后生死与共的维比奇纳斯骑兵,毫无耽搁地铺天盖地地冲了过去,他们先是在短距离内驰射了一波箭矢,将挡在前面的西班牙骑兵射得人仰马翻,接着就或在马背上,或跃下来像日耳曼人那般手持长矛,和还没来得及布好应战阵势的敌人步兵混战一团。

突阵的杜松维耶的坐骑被敌人的矛手刺毙,侧边又有个手持短剑的西班牙人飞扑过来,将他撞下马来,危急时刻这位高卢将领的卫队舍生忘死赶来,将那个西班牙人砍成肉酱,杜松维耶这才挣扎着举着旗标站起来,胸甲上就中了两箭,他被巨大的力道冲得几乎要仰面摔倒,然而还是硬抗住了,“所有人,今天不要让半个敌人逃出去,见证我们维比奇纳斯人是最优秀高卢勇士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