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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晚上,西塞罗就派人将打探到的风声,送到了奥斯蒂亚港的行政院处,也是屋大维的司令部中,“利奥,暂且忍耐一下吧,马上就轮到我们的反攻了。”屋大维说到。

次日,屋大维就来到了凯撒的旧宅,恭恭敬敬地拜谒了凯撒的遗孀科尔普尼娅,并且对她说,“亲爱的养母大人,您应该还沉浸在失去养父的哀痛当中,对外面的情态不是特别了解,那就是民众和兵士遭到了欺骗和愚弄,他们有的被野心家驱使成为了工具,有的对领袖凯撒的怀念已被敌人的诱惑冲淡。所以在马上的平民赛会上,我会力图重新唤起他们对养父,以及养父之死的审视和追怀。”

“请问需要我做出什么支持吗?孩子。”

“我需要养父遗留下来的宝物,他的桂叶冠,他的黄金座位,还有他的长袍。”屋大维说到,“我要在赛会上,专门使用个柱廊,将这些东西全部展出来。”

聂鲁达大斗兽场上,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肩舆和阳伞排满了下面的入口处,招揽生意的贩子与妓女于各种神祇雕塑下走来走去,毫不知羞耻,而报幕员在阵阵喝彩声里,不断地重复着布鲁图与喀西约的名字,赞颂他和他家族的光荣与慷慨,因为他们与元老院许多特选父亲一起,拿出了整整三百万第纳尔银币,来赞助这场赛事,与而后免费宴会的大部分费用。不过报幕员还在后面加上了信任市政官马路拉斯的名字,毕竟这个赛事是通过他的名义来举办的,布鲁图和喀西约只是赞助人而已。

而同时,屋大维、梅塞纳斯与阿格里帕则站在了瓦林公寓遗址上,矗立的风向塔下,并且在上面竖起了凯撒的披风,纯白色的,用厚重的羊毛料织就的,是凯撒生前在闲暇冬日最爱穿的便服,现在就好比面旗帜般,将河港、埃文迪尼山、阿庇安大道街区上的平民纷纷给召唤而来,人们发觉,屋大维的身边,八名奴隶将凯撒的黄金象牙宝座高高抬起。

“公民们,老兵们,这件披风就是旗帜,这个黄金宝座就是徽标,我先前曾不断地呼吁,呼吁元老院,呼吁麻木的民众,也呼吁意志和忠诚不够稳固的兵士,请求你们不要忘记了凯撒,不要忘记这样个神圣的人物,是如何惨死在小人的乱刃下的,但很不幸,当夏季还未过去时,事态就朝着可悲方向变化。元老院藏污纳垢,依旧包庇着凶犯,凯撒的某些部将出尔反尔,借着为他复仇的名义疯狂摄取权力,现在少凯撒也就是我,认为采取宽忍的做法已是于事无补了,是必须要采取真正行动的时候了——这些东西,都是我死去养父的妻子赠予我的,她对我说孩子你要用就拿去好了,希望能唤起所有人对勇气和良知的回忆,今日我很欣喜,那就是迄今为止,涌来的人群已经有了三万之众,还有一千名养父的老兵愿意充当我的卫队,保护我不被居心叵测的人戕害,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少凯撒在你们的支持下,无所畏惧,那么下面就让我们进军大斗兽场,那儿凶犯和蝇营狗苟者的盛宴正在可耻地,在光天化日下进行,让我去那里,来表达我们的悲愤和诉求!”

“进军大斗兽场,将凯撒的金座在柱廊里展览!”数万民众与老兵振臂高呼。

“布鲁图何德何能?他凭什么展览自己的荣耀?喀西约又何德何能?他凭什么赞助这场赛事?打烂一切,砸烂一切!”屋大维身边的阿格里帕与阿维努斯也趁机高喊着,挑拨着所有人的情绪,吹响了正式宣战的号角。

“前进,前进,尤利乌斯啊,你在天上的英灵,要庇佑少凯撒与所有的追随者。”人群高唱着这首歌,接着将凯撒的宝座抬在了队伍的最前方,所有人都携带着铁棍、桌腿、匕首、肉铁钩,就像狂怒翻腾的梯伯河的巨浪般,势不可挡地朝着大斗兽场涌去。

很快,还在观看赛事的元老们,陆续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纷纷大惊失色,各自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开溜出去,其余的人也都不明所以,整个环形的,能容纳数千上万人的座位,开始骚动不宁起来。

“不要跑,卡斯卡,说出你的畏惧好了!”当卡斯卡准备逃走时,布鲁图端坐在席位上,对着他大喊道。

“那个屋大维已经组织起成千上万的人群来,准备在大斗兽场的柱廊前展示凯撒的遗物。”卡斯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怕的?”布鲁图沉稳地说。

“我怕的是凯撒的幽灵,我现在觉得它存在于罗马的各个街区和巷子里,在每个人的心中,它不断嘲笑我,恫吓我,我不敢面对任何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事情,你也一样,我得走了……”卡斯卡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接着捂着脸,在武装起来的门户奴隶的护卫下,狼狈逃出了大斗兽场。

很快,席位上的元老和骑士逃逸四散,只剩下布鲁图、喀西约等寥寥数人,和瞪着眼睛尴尬不已的报幕员,还有在场地里逡巡的合唱队,而聚集在外面铁栅内的观众,不管是平民,还是异邦人还是贵妇,都在短时间散得无影无踪了,整个热闹在一片喧嚣和荒乱里消散,“你为什么不走,喀西约?听啊,外面狂怒的声浪越来越近了,我也好像听到了凯撒幽灵的嘲笑声。”布鲁图看着喀西约,说。

“我们总得抗战到死的,马尔库斯。和我一起逃去卢西塔尼亚,别指望西塞罗了,我现在才知道我们都被他出卖了,好在司平泽尔率先串联好了许多对我们抱着同情态度的元老,他们会安排好而今的退路的,总之是不可以与那个屋大维当面对抗了,这个少年是布局的好手,我们都被他给蒙蔽了。”喀西约裹好了袍子,并且佩戴上了短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