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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厅外的巷子里,喀西约和布鲁图走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里,发生了激烈地争吵,喀西约在忧虑不安,好友会不会畏惧自己刚才所发的誓约,“害怕有一日真的需要你将剑刺入凯撒的胸膛时,你会因今天的毒誓而畏葸不前,然后叫我独自承担弑杀暴君的后果?”

布鲁图一把推开喀西约,怒喊到,“我刚才所发誓言时的心态,和将来我杀害他的心态是一样,绝无动摇的余地。”

“不,你已经动摇了,你想起了亲情和友情,想起了杀死凯撒,最伤心的是你的母亲!你再次被凯撒的花言巧语和虚假的泪水迷惑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仿效苏拉,不过他的欲望野心要比苏拉更大而已,别犹豫了布鲁图,别犹豫了!”喀西约看着转身离去的友人,喘着粗气追着说到。

巴利阿里群岛,被解救来的战俘欢呼着坐船驶入了港湾,随后纷纷跳下浅滩,上来与昔日的同袍相拥,他们明白若是被押往罗马的话,因是异邦人的身份,必然会先参与苦工,随后在斗兽场互相决斗,流尽血悲惨死去。

“没有唏嘘的时刻了!”独眼将军莱利阿斯站在了将坛上,对着所有人厉声呵斥道,“就算你们加入,我方陆军军力也只有五千人左右,所以你我都是火种,不可以轻易牺牲,必须加强战术的操练,从现在起你们既是步兵也是骑兵,剑术、摔跤、队列、投掷和马术个个都要精通,我亲自担当百夫长角色训练你们!”

随后,劳斯也登上了讲坛,他以故去庞培的长子名义,要求属下对他亡父和他兄弟俩发誓效忠,并许诺现在所有的陆军和海员,在战胜后全部授予公民权,并且享受和正规军团对等的薪资与退伍安置田产。

于是所有的兵士,在砂地上面建起了简易的棚屋,他们在这局促空间里,凡事都要最大利用:靶场、马术场、斗拳场,还有涂油室和沐浴室,所有人都光着脚沾满了沙子,在互相锻炼着散兵战术,骑兵就在屋梁上绕上缰绳,上上下下进行上马下马的着鞍训练,要求所有人都能在任何地形和任何情况下飞身上马,使用武器作战。

将佐也进行了分工:劳斯负责队列训练,莱利阿斯负责战术训练,马基乌斯负责器械,而赛克图斯与利波负责舰队,拉宾努斯则着手情报和战略工作。

“凯撒和李必达乌斯各拥有几个军团,但是你知道吗?两者的战术风格是不尽相同的。”在指挥室所在的堡垒里,拉宾努斯朝着所有人提出了这个话题,赛克图斯与劳斯有些迷惑不解,毕竟他们和李必达交手的时间比较单独加短暂,对两者的区分还有些不明所以。

但马基乌斯和莱利阿斯比较有发言权,不过最有发言权的还是拉宾努斯,“凯撒的军团特征是战斗力凶悍,头等精锐,荣誉感强烈,吃苦耐劳,土木作业能力极强,百夫长队伍特别精干有力,不过战术方面和共和国其余军队没有太大区分,不过是执行得更加漂亮而已,代表就是十军团,另外听说凯撒还要兴建恢复几个军团;但李必达的军团兵员则来自全世界,各种人都有,各种战术都具备,他最擅长的就是骑兵、炮兵和弓箭的战术,并且能很完美将这些东西给协同起来,并且时不时有古怪刁钻的新法子面世,没有人比他更善于向任何敌人学习,另外我也实在不好评价他的哪个军团才是头号精锐。”

说完,众人沉默了,既然拉宾努斯如此评价自己的敌手,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不过下面的场面不是灰心丧气,拉宾努斯重新振作起来,咳嗽番后,就说下去,“埃提乌斯送来了可靠的情报,在乌提卡城李必达已经将其中四个军团遣散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没人否认这是个最大的利好信号,这批人当中就马基乌斯和李必达有过私人交情,凭良心说这位工程总监并不讨厌这身为凯撒副手的男子,他谈吐流利高雅,待人起码看起来真诚慷慨,并且在原则范围内信守承诺,所以他便提问了下,“难道是李必达因为功勋和实力,被凯撒猜忌了?”

拉宾努斯摇摇头,说现在情况不甚明朗,照理说凯撒有妒忌他的理由,但也离不开他,据说现在李必达依旧是权力极大的行政院首席长官,替凯撒处理着城市与行省的政务,所以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必须制定套完备的法案,如何对付凯撒的部下,如何对付李必达的部下,我不要片章,我需要系统的规律性的东西,要便于实施,换言之我需要部真正的操典。”

说完,拉宾努斯继续剧烈地咳嗽起来,而后他将拳头砸在了桌面上,喊到,“凯撒和李必达的大凯旋式,就让他俩得意好了,但我们得保证这是他们最后的得意了,马上我们就会将凯撒连同他们的党羽,统统铲除掉!”

狂潮般的欢呼声里,凯撒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俘虏和运送战利品的骡车,从头到尾,排满奥斯蒂亚直到帕西尼整整二十公里的街道,面对欢迎的人群,凯撒很明智地将随后的凯旋式减弱内战的色彩,他只是强调,“这次大凯旋式分为四场,一场是我先前征服高卢的,一场是博斯普鲁斯的,一场是埃及的,还有场是远征西班牙反抗的蛮族的(起码凯撒希望给人们以阿弗拉尼乌斯勾结当地蛮族反抗的印象),每场都举办一次入城仪式和盛大庆典,持续一个月时间,直到农神节再宣告结束。”

“另外,我代表新的行政院宣布,凡是罗马的市民或者意大利的公民,每人除去先前许诺的赠予外,还有庆典期间有免费的酒宴享用,此外每人赠送五个蒲式耳的麦粉和十磅的橄榄油;全意大利、战时行省和非战时行省内,所有承担过两千塞斯退斯以上战争税金的人,不问身份,都免除一年的租税和贡金!”凯撒的慷慨大度激起了民众的极大狂热,现在只有很小部分的死硬分子,还咕噜着这位曾是无视共和国律法,私自带领军队越过卢比孔河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