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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凯撒,你绝对是在危言耸听,请问你嘴里的战争威胁究竟在实际世界的什么方位?”加图急了,起身驳斥道。

第19章 出尔反尔

“没有一个雅典人因为我犯下的错误而白白丧命。”——伯里克利临终遗言,他认为这是自己一生里最大的功绩,其余皆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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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加图,我听说您的曾祖老加图在去世前,为家族留下了一整套的遗训和家规,大到如何在元老院坚持自己的政治方向,小到在家用餐巾擦嘴时的姿势。我很羡慕您的家风,即便是您与他人交换妻子也是如此(元老院的哄笑声)。”凯撒似乎想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

小加图反唇相讥,“罗马人交换妻子古而有之,一个人仰慕朋友的德行,就可以把妻子送去,从而能生下拥有友人血统和荣耀的孩子,光大自己的家门,我丝毫不为这事情感到耻辱,而只会能帮到朋友感到满足。倒是尤利乌斯你,听说你最近又娶了毕索家的女儿,这桩皮条客生意,又让你赚取不少,起码就任执政官前你负债累累,现在我居然听说你的资产开始盈余了(元老院第二波哄笑)。”

在笑声里,凯撒毫无紧张愧疚的声色,他也笑着用手势打消了元老们的议论纷纷,继续对小加图说:“别紧张加图,我方才的话绝无耻笑攻击的意思。我只是说,老加图的家规有个地方我认为乏善可陈,那就是每个条目只说‘做什么’,而‘为什么’和‘怎么样’却只字不提,您是看着曾祖的家规长大的,这导致了你原则有余,但却缺乏对整个世界探究辩证的眼光,这件事也是一样——对不起,让我们回到原先的话题,我们最最亲爱的年轻的加图,他始终认为共和国的世界,就是在城中对着士绅们演说,或者心不甘情不愿地为贫民们分发粮食,但我之前就说了,共和国已不是五百年前的共和国了,那时候人们的足迹不会迈出七座山丘,而现在我们却要为整片海洋和陆地负责,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军队业已深入高卢,整个高卢的其他地区都在恐慌地迁徙,其中情绪最激烈的要属赫尔维提人了(今瑞士的原住民),他们本定居在列曼湖的东岸,现在却上书给我,要全族迁移到布列塔尼亚去。”

这时,元老院一片啧啧声,布列塔尼亚在高卢临海的最西北侧,赫尔维提人要是这么干,确实会引起高卢地区的连锁动荡。

凯撒接着就着这话题说下去,他说布列塔尼亚地方并非空无人烟,而是有着密集的皮克特人早在彼处,若我们批准了赫尔维提人的请求,那就必然会触发皮克特人对罗马的反抗。

“所以当今之际,就是委派德高望重的人物,去镇守高卢地区三到五年,缓和当地一触即发的局势,而说到如此的人物,我凯撒身为首席执政官,是当仁不让!”凯撒最后才抛出了千钧之论,这次他再度借助李必达的推论,成功将个人私利与共和国安全事务结合在一起,让元老们驳无可驳,“而局势同样有些许紧张地叙利亚,我推荐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前去就任,当然可以等到散会后委派名扈从前往他家去通知此事。”

这会儿,小加图再也忍不住了,他再度大声要求凯撒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在这里乱说一气。

这时,凯撒气定神闲地拍了下讲台,随后扬起手来,冲着始终窝在角落里不发一语的西塞罗喊到:“这点就像听我们的雄辩家来提供证据了。”此言甫出,小加图惊呆,坐在旁边观戏不语的讪笑,而不少也被蒙在鼓里的则惊讶万分。

西塞罗痛苦地呻吟着,时而做出要站起的样子,时而又弓着腰在原地犹豫不决,但他还最后还是取出卷犊皮纸起身,有些磕巴地阅读起来,这封信名义上是写给他弟弟的,写信人是名拜入西塞罗门下学习的高卢年轻贵族子弟,他在信中毫无疑问地阐明:赫尔维提人确实在迁徙,他们就在巨大山脉的北侧,等待着罗马城的回信。

克拉苏便很慌张地发问,当然他的惊恐是有理由的,都知道他在长袍高卢与波河流域的产业尤其多,“赫尔维提全族有多少人参加了迁徙?”

西塞罗顿了下,随后在加图的怒视下,带着便秘般的表情向众人宣布,“赫尔维提全族共有三十二万人参与迁徙,他们丢弃了十二个城镇和八十多个大型村落,其中能拿起武器的男子约有八万人。他们还声称,如果罗马城不答应他们的请求,就会翻越巨型山脉,进入波河河谷。”

这话真是平地激起三层浪,元老们都万分紧张地呼喊起来,这是罗马共和国的地域所决定的,它的根基一直在亚平宁,那个狭长的大半岛,它的西边共和国有萨丁尼亚作为屏障,南边则有西西里,东边有臣服罗马的希腊诸城邦,但威胁始终来自于那北方的口袋嘴,绵延的阿尔卑斯山,既给罗马带来的些许安全感,但更给罗马制造了数不清的恐慌,更是无人据守的地区,就更容易让坚定的敌人渗透进来大肆破坏。历史事实也是如此,布雷努斯是这么来的,汉尼拔是这么来的,条顿和辛布里人也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