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奥尼亚式美丽的柱廊边,李必达看到一个罗马兵士在奋勇凌辱一名漂亮的宫女,女子的上衣被撕碎,裙摆被完全掀起,一只手撑着柱子,一只手屈辱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横流,半弓着身子,臀部高高耸起,被罗马兵士双手握住,像野狗交媾般狠狠地将胯下的“短剑”反复刺入。
李必达路过时,他看到这宫女侧着目,惊恐地看着脚边几名女伴的尸体。
将身上的斗篷裹紧后,李必达只能匆匆脱离了那宫女的视线,继续往前走着,他了解了这宫女被凌辱后,所面临的命运会是什么。
百夫长站在神庙与宫殿交汇的小广场里,兵士们都将劫掠来的东西堆积在这儿,他身边几名十夫长,正在殴打一名衣着华丽的胖子,用裹着荆棘的木棍,一下一下,那胖子在李必达来前还能哀嚎着喊些什么,不一会儿就只能吐着血沫子,如堆烂肉般,单单往外冒气了。百夫长看到李必达与另外名会希腊语的奴隶来了,第一句话就充满了惊讶:“你是来自什么地方的猪猡奴隶?”原来刚才在混战里,他没来得及看清李必达的东亚人相貌,现在自然有些好奇。
“从西亚细亚更远的地方来的,官长。”李必达回答。
带着李必达来的两名兵士啪啪向百夫长行完军礼后,又卖力地加入了劫掠的队伍中去了,百夫长对李必达的来历没表现出更大的兴致,他指着李必达两人,又指着地上的胖子,说:“会希腊佬话的都是可怜人,不是猪猡奴隶,就是娘炮,就是没话儿的宦官,现在你们得感谢我海布里达,你们现在可以惺惺相惜,谈些哲学方面的话题了!”
原来,这胖子是米特拉达梯行宫里的宦官。
娘炮?难道说的是我?这时李必达看了看旁边的另外个奴隶,才明白了百夫长的所指:对方亚麻色的头发卷曲着,身材特别瘦削,面色苍白,长着男人与女人都喜欢的样貌,一双大眼睛的睫毛特别浓密,楚楚动人。
百夫长接过带刺的木棍,对着那胖宦官就是一记,带着问题:“第一个问题,最顶端的那儿,是不是本都王的居所?”
百夫长指的是山顶的一处巍峨的核心宫殿,外围还有个小小的月城,青铜的城门掩着,透露出王者的威严,这种威严甚至让百夫长感到犹豫,他既盼望米特拉达梯六世就在里面,好让他取得不世出的功勋;但也害怕米特拉达梯六世就在里面,因为传说这个本都王身高超过了四腕尺,射出的箭百发百中,骑着一匹霸龙般的神驹,凡人是伤害不了他的。
“主人已经乘着他的马,离去了。”胖宦官说话时,像被铁线扯着一般,“我叫巴娄德,是主人身边的首席大宦官。”
李必达和那个娘炮便一人一句,把首席大宦官的话翻译给百夫长听。
“那里面还有什么人?”百夫长的第二个问题,带着第二记“问候”。
“是主人的两个妹妹,两个妻妾,还有一个女儿……不要打我,不要打了……”巴娄德抱着头哀鸣着,血顺着他满是褶子的胖脸上条条流下,“另外,你们不能进入这个殿堂,因为她们全死了,以最高贵的死亡方式,升入了太阳神的圣殿……你们进去,便是亵渎……因为你们罗马人,到哪儿去都带着肮脏的奴隶。”
咕咚一声,百夫长把棍子扔到了一边,而后站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抓住了巴娄德的头发,一手抽出了短剑,轻快地扎入了巴娄德的喉咙,再轻快地拔出,胖子“吼吼”哼唧了两下,他腻腻的血全部溅到了李必达的脸上。
李必达惊慌地往脸上擦着血迹,但百夫长拉住了他的胳膊,又像扔垃圾一样地把他往前面一扔,“好了,哲学问题讨论完了,下面我,第七军团第六大队第三联队低阶百夫长海布里达,要带着肮脏的奴隶,进入本都王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