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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名单里加上了燕清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他有些无法承受,现如今的心境,正如唐诗所云“唯恐多情累美人”。

夜色已深,船上除了保罗,还有一个人尚未入睡。她走上甲板,手扶桅杆静静站在保罗背后,长时间的沉默着。

保罗举起酒葫芦仰头痛饮,醉意使他感到头重脚轻,清醒时不愿说,不敢说的话,现在也自然的说出口。

“你是不是已经想通了?”

“你猜呢!”

“我猜是的,因为你今晚的脚步特别轻快,还擦了胭脂水粉。”

“我是不是很可悲、很可恶,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你!”

“事实上你应该骄傲,因为我从未想过一个女人可以骗我这么久,甚至担心自己真的有龙阳之好。”

她破涕为笑,柔声道:“那我应该自豪才对,能把天下第一淫贼骗得团团转……唉,其实我知道你在哄我呢,你早就发现我是假的了,对不对?”

保罗搔了搔头,苦笑道:“其实你从陷空岛回来我就开始怀疑,后来也发现了不少破绽,比如一个用惯软剑的人为何突然改用湛卢宝剑,并且剑术突飞猛进;一个曾经拿剑逼我娶蓉娘为妻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会因为一只绣花鞋大吃飞醋;一个江湖老油条,为什么突然变得害怕与男人发生身体接触;还有,你提起丁家小姐时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都让我感到迷惑。”

“所以你才屡屡试探,故意叫人家误会咱们有暧昧,是……是断袖之交,以此观察我的反应?”

“的确有这个意思,倘若你满不在乎或者气急败坏,说明真是白玉堂,可是你的表现却很怪异,似乎很享受这种暧昧关系,那我只能判断,你要么是兔子,要么是女人!”

“呸!说得真难听,不害臊!既然你早有怀疑,为什么不揭穿?在冲霄楼我吃下金凤丸却没有中毒,白痴也能猜到的答案你故意不说,假装相信我是一个太监……简直可恶之极!”她羞恼的跺跺脚,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

“因为你伪装的太完美了,当我发现你的真实身分时已经习惯有你在我身边,拿掉那层假面具,我担心会永远失去你……”

她没有说话,一声叹息,双手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肩头,好像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支撑疲惫的身子。

保罗向后倚在她的小腿上,头枕着她的膝盖,悠然道:“没有耳孔,没有体香,直到鲜水河大战替你解衣疗伤时,我才发现你原来是个小姑娘……至今也搞不懂,你的喉结是怎么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