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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淮阳帮在江面上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寻着,水耗子在水面上大喊,少帮主,老祖宗,没有发现。

柳天风沉吟不语,慕容却是尖着嗓子说:“他奶奶的,铁掌帮的蟊贼,小的们,给爷爷往南岸搜。”他看保罗手上手套,以为必定是铁掌帮有数的高手,想必是对岸铁掌帮润州分舵的,“其中一个小辈中了爷爷的暗器,跑不远的。”

当下淮阳帮快船便纷纷转舵往南岸疾驶而去,却是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淮阳帮快船驶往南岸,船上灯火愈来愈远了,过了好久,这时候北岸水面上渐渐露出一颗头颅来,正是母大虫柳月娥。她听了保罗的主意,潜下水后便在江底摸了一块大石头抱在怀中,在江底一步步往岸边走去,也是她自小在江边长大的,水性极佳,加之内力绵长,当真便给她走上岸来了。

她一步步走到岸边,却也是累得脸色苍白。抛了手上大石,这才发现背后保罗业已昏迷,一时间大惶,伸手去探他呼吸,一探之下骇得花容失色,那呼吸若断若续,几乎便没了一般,肩背上插着两枚古怪的暗器,后端鼓起,还有凹槽,正是老祖宗烈火鹦鹉的夺命针。

不停安慰自己不能惊慌不能惊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歹让心跳缓了下来。此女虽然神经大条,心思却细腻,此刻保罗背部肩膀上夺命针插着不能仰卧,她便跪倒在雪地上,把保罗背靠在自己怀中,这才伸出柔荑便在保罗腹部按去。按了七八下,保罗爷一阵儿咳,咳出不少水来,缓缓恢复了知觉。

甫一睁眼,首先便瞧见两坨圆溜溜的东西在眼前,接着又是母大虫倒转过来的一张脸蛋和惊喜的眼睛,然后发现自己丹田处空荡荡的,真气十停去了九停,还有一停也在经脉中乱窜不听使唤。当下虚弱地一笑,“年年打雁,今儿被雁啄了眼睛,可惜,不能跟弟妹你一道儿做淹死鬼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柳月娥不由狠狠啐了他一口,“要死你一个人儿去死。”

“方才还说一块儿死。”保罗爷是个死到临头也不肯嘴巴上吃亏的主儿。柳月娥被他说得又羞又恼,只是看他那死里逃生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倒是母性大发,也懒得跟他计较,一把推他坐了起来,然后把螓首探入他腋下,一弯腰搀扶着对方起身,便往前面走去。

眼下这里约摸离扬州城十数里或许还不止些,四周都是树林。两人在雪地里面深一脚潜一脚地走着,母大虫才一米五的小个子,到底是作惯了少奶奶,又是第一次经历这等事情,虽然自小习武,却也是吃不消了,搀扶着保罗却是喘气吁吁起来。

想必是天无绝人之路,母大虫抬眼便瞧见前面不远有一座破败的小木屋,顿时惊喜,“前面有座小木屋,咱们先休息一会儿。”说着半撑半拽跌跌撞撞往前面快速走去。

保罗此刻却是头晕眼花,只觉得眼前景色愈发黯淡,四周的树木和前面小木屋一忽儿高一忽儿低,越来越瞧不清楚了。又走了十来步,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柳月娥也拽不住,整个人扑倒在了雪地里面。

母大虫大骇,使劲儿拉他起来,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人真真是我命里的祸星,柳月娥勉力把昏迷的他拉进小木屋,却是累得香汗淋漓喘气不止。四下看看,欣喜地发现小木屋虽然残破不堪,一个角落却还堆着一堆干柴,当下便在保罗身上四处乱摸,终于摸出个千里火来。

这千里火却是江湖上夜行人必备的,都是拿防水管子套着,里面是缓缓燃着的油浸过的纸媒子,迎风一晃便能着火,当下手忙脚乱便生起一堆火来,这才去仔细看保罗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