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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保罗,你别太过份。”丁子凡不依了,敲竹杠敲到本衙内头上来了,“十万贯?你怎么不去抢?”

钱子澶乃是钱惟演最小的儿子,倒是颇有乃祖、乃父投机的眼光,眼珠子骨碌骨碌转起,心下寻思,这陈保罗最近可是风生水起,据说是官家跟前的红人,不过眼下被皇太后所忌,恐怕……他寻思了半晌,若说当真掏十万贯出来自然不肯的,但是却也不愿意当真就撕了脸面,想寻个左右逢源的法子。

这时候保罗却也不着急,转身笑着请柳青烟带解杏儿上楼照料。师九娘赶紧说:“妾身这儿有上等的伤药。”说着便走过去搀扶了解杏儿,却是头疼不知道如何掺合,想一走了之。

她们上楼后,滥赌鬼戴娇娇走到保罗身边很是大派地在他肩膀上一拍,“瞧不出你细皮嫩肉的书生像,骨子里面蛮奸诈啊!有老子那老大吹灯鬼的架势,不错,老子看好你。”

保罗看她说话一口一个老子,颇有些好笑。旁边陈季常瞪眼,“喂!你这半男半女的,勾肩搭背的做什么?”

“老子欣赏他,你这屁大的小娃娃插什么嘴?”戴娇娇横了一眼过去,陈季常不服气,“切,瞧你那张脸,怕十五岁还没,奶水到是不少。”

宋祈和王圭闻言,噗哧一下笑了,戴娇娇倒是不在意,“吓!老子不跟你这小娃娃计较,喂!对面的,十万贯拿不出?不如到老子赌坊上压上几庄,能赢个十万八万的可也说不准,如何啊?”

这时候丁子凡色厉内荏喝道:“十万贯没有,命有一条,不知道你陈保罗敢不敢要!”

他话音刚落,保罗腰间软剑“噌”一声轻响便弹了出来,众人眼前一花,剑已经横在了丁子凡脖子上,保罗爷似笑非笑,“你说我敢不敢?”

丁子凡只觉得脖子上寒气逼人,顿时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脑门上冷汗涔涔而下,刚要说话,就觉得脖子上一痛,似乎剑又往下压了些,也不知道出血没有,吓得差一点儿尿裤子,“我……我是从六品右屯卫将军,你……你敢杀我?”

“吓!丁右屯卫老家乃是苏州府罢?哎呀!岂不是恰好在本官管辖之内!我想想,这给朝廷上书得怎么写呢?右屯卫将军丁子凡垂涎本官爱妾,疯言疯语遭本官呵斥,恼羞成怒,众目睽睽之下动刀子行刺本官,本官爱妾奋不顾身以身相挡,性命危在旦夕……”保罗轻轻来回晃动软剑,其实手下极有分寸的,对方油皮也不会蹭破一点儿,可这明晃晃的剑在脖子上来回动,那心理压力得多大?

丁子凡一听,完蛋了,这不是死了也白死么,当下脸色刷白,心理防线顿时溃散,“陈……陈大人,下官该……死,下官愿意出钱十万……”

保罗爷哂笑,你早说不就完了?自寻没趣,却也不收回宝剑去,看着钱子澶笑眯眯说道:“钱散骑呢?是不是也该掏十万?”

众人一听,好嘛!这敲竹杠敲的,天高三尺啊!钱子澶看着那横在自家好友脖子上的宝剑,想起这陈保罗在东京做的一桩桩事情,顿时吞了一口口水,据说此人文武双全,还号称暗器十大宗师之一,若是……他左右看看,丁子凡的长随左一刀脸色发白一只手颤抖不已,想来刚才受伤不轻,说不定手都废了,几个帮闲那点三脚猫功夫,跟十大暗器宗师比起来,岂不是给人家增添下酒小菜一般?

恨恨一跺脚,他只得认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烧柴,这梁子日后迟早会找回来,当下便说:“我……”

正在这时候,一声轻笑传来,声若老凤长鸣于九天之外,滥赌鬼戴娇娇和贪吃鬼夏晓竹脸色一变,好厉害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