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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被他吓了一跳,当真便一头钻地缝里去的心都有。大爷难得一次,怎么这么许多爱偷窥的?

智化瞧见他脸色,便知道他的心思,笑着便说:“我可没瞧见什么,就看见你眼眉狰狞一副欲火中烧的模样四处儿乱转,接着跟那穿白衣服的小姑娘说话罢了,你可别多想。”

“什么眼眉狰狞欲火中烧?”保罗被他说得心头火起,“我又没拿你徒弟媳妇泄欲,你怎得说话恁难听?”

智化切了一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翻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来打开,一阵珠光宝气,不是章献皇太后的冕冠又是什么。

“我又不要这玩意儿,又不能卖又不能吃的,只是吓唬吓唬老妖婆罢了。”他随手接过,双掌用上真气一揉,便把那价值万金的皇太后冕冠给揉成了粉末金团儿,“说起来智爷到真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居然便这么拿来了,我陈保罗交你这个朋友了。”

鼻腔儿出气不置可否,他双手抱胸看着保罗说:“你这人的风月本事恐怕能上江湖淫贼榜前三,怎么连这个都瞧不出?”

保罗听他说话便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这个那个的?”

“不明白便算了。”他说着也没瞧见腿脚弯曲,就那么硬生生拔高飞起,接着细若蚊蚋的声音传入保罗耳中,“我进宫的时候恰好瞧见那庞太师在皇太后跟前建议把你这惹祸精弄出京去做官,你自个儿小心了,若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我自会现身。”

听了这消息,保罗一时间忘记智化这个那个到底什么意思,当真是又惊又喜,想必老太太玩弄权术吓唬吓唬我保罗爷。也是,我这等大才,又是萧太后姐姐的孙女婿,她哪儿敢说怎样就怎样。只是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样?不行,我还得高姿态不能服软儿。

他在那儿臭美,当真小瞧了刘娥和庞籍。一个垂帘天下十数年,一个权倾朝野十数年,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两个都是人精,一合计决定把他弄出京去折腾。这官场水最浑的不是京官,而是盐漕两运,大宋朝为什么定都东京汴梁?那是因为大运河只到汴梁而到不了长安和洛阳,盐运则更是朝廷收入的大头,故此盐漕两运最是黑暗。别的不说,看看现代古装戏,历朝历代那些被砍头的贪官绝大多数都要跟盐漕两运搭上关系。

故此,刘太后和庞太师便合计,你陈保罗不是要当官么?给你弄个盐运使当当好了,就你那脾气,恐怕不出三个月地方上官员的弹劾就能把你给办了。就算你能收敛脾气,朝廷哪一年不办些贪官,到时候贪污一口也叫你吃不消兜着走。

其实两人都以己度人了,却不知保罗对权力的渴望是建立在美人二字上面。而保罗也小瞧了两位“太”字辈,故此才弄出以后许多精彩的故事来。

第二天章献皇太后起来后发觉自家的冕冠不见了,那还了得,当下勃然大怒,也不知道多少太监因此屁股挨了板子。好不容易歇了怒火冷静下来一想,顿时更加恼怒,好端端的什么不偷就偷自己的冕冠,那不是意味着即便偷自己脑袋也是易如反掌么?

这前后一推算寻思,偷东西的人便昭然若揭了,除了那陈保罗还有哪个?顿时生吞了保罗爷的心思都有。这无赖小子窜掇哀家的儿子夺权,勾搭哀家的女儿,看了哀家的身子,现下居然胆大包天偷哀家的冕冠威胁哀家,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也知道,这些只是自己推断,现场连根毛都没发现,只好把赵雅唤来劈头盖面一阵好骂,骂得一身儿汗这才罢休。冷静下来后冷冷笑,哀家倒不相信了,哀家富有天下,还斗不过你这无赖小子?

想到这儿她便问赵雅,“哀家问你,眼下这天下,谁的武功最高?江湖上哪帮哪派势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