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历来是说话刻薄的,顿时便说了,“这剑在月华那刁蛮丫头手上呢,怎么着?你刚消停几天又不安份要打别人姑娘主意了?”
哦!保罗想起来了,上次白玉堂说过,那双侠之妹丁月华手头有一把号称江湖第一神剑的湛泸剑,敢情就是这个。他懒得理会白玉堂的挖苦,难得悠闲,何必自己坏了情趣,继续翻看着手上武器谱。看到排行第二的宝剑叫承影,编撰武器谱的作者檀郎声称这把名剑只有剑柄,承影的剑身乃是影剑,寻常人根本看不见,削铁如泥,只有内力高强之人才能使用,顿时大骂:“这作者满口胡柴,他以为这是绝地武士的光剑不成?天底下哪儿有这等宝剑……”
旁边白玉堂走过来探首一瞧,便讥笑他少见多怪,“这把有影无形的宝剑名称出自《列子汤问》,历来是天下十大神兵之一,眼下在南海剑派燕清萝手上。”
保罗死活不相信,白玉堂撇嘴,“爱信不信,反正我也没瞧见过,江湖上都这么说,要不你去找水修眉问问,她师叔的宝剑到底是什么模样。”
正说着,蓉娘自四海春日回来了。那酒馆虽然不需要蓉娘当庐卖酒了,可她还是时不时去转转,保罗也鼓励她多寻点事情做做,省得在家闷得慌。白爷瞧她进来,顿时就说:“蓉娘你来的正好,你们家这位爷正惦记着别的姑娘,分明是嫌弃你们伺候的不好……”
双胞胎睁大了四只眼睛,“少爷,我们伺候得不好么?”蓉娘清楚这位义兄脾气,只是不好意思说,当下掩口笑。保罗无奈,“我说玉堂,话说你这人当真是一点儿身为大舅哥的觉悟都没,没事就编排我的不是,枉费宝宝贝贝叫你舅老爷……”
“原来又是舅老爷说咱们少爷的坏话。”郝宝宝郝贝贝齐齐一伸丁香舌,姐姐对妹妹说:“咱们把舅老爷送的香囊还给他。”
保罗故意大叫,“好哇玉堂,敢情你瞄上我这两个宝贝……”白玉堂顿时飞红了俊面,恼羞成怒说道:“白爷我懒得跟你这个脂粉班头比这调调。”说着掉头就走,看他走出门去,蓉娘走到保罗身边,一边轻轻揉着他肩膀一边说:“爷,你何必没事就拿大哥开心呢!”
“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与人斗其乐无穷,他那脾气我若是不跟他斗一斗岂不是要把他憋坏了?”他强调着歪理,看着白玉堂背影的眼神却是那种“小样儿,跟我斗嘴,看你能占一根毛的便宜”。
他这边得意,谁知道双胞胎一句话把他说郁闷了,“少爷,您不会是喜欢舅老爷想跟他断背所以处处逗他玩罢?咱们小时候喜欢家里面养的狗狗,也是恨不得把狗狗给揉在怀里面揉死……”
呃!保罗哑口无言,只觉得额头青筋乱跳,蓉娘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不许乱说。”
看着双胞胎那似乎很委屈的模样,保罗只能苦笑,心说下次千万不能再给这两个机灵鬼说什么新鲜词了,现在就知道用断背调侃我,再过几年那还了得?这俩丫头心意相同,自己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她们七窍玲珑心、两张巧嘴。
“这话在家里面说笑就罢了,在外面可不能乱说,少爷我脸皮厚,你们舅老爷却是个脸皮薄如纸的主儿,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说不定一怒之下就会杀人。”他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吓唬俩姐妹,“他腰间那把霜月宝剑可利着呢,削哪儿哪儿咕嘟咕嘟冒血。”
看着保罗逗俩小姑娘开心,蓉娘眼神温柔,瞧着他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喜欢:他总是这般不肯往深了计较别人,也好,也不好。
蓉娘是个被封建老规矩熏陶长大的姑娘,在她心中保罗爷就是她的天她的地,看不得保罗受委屈。这种脾气虽然不免有些失去自我个性,可当真是男人值得珍爱的宝贝,尤其是保罗这位来自后世女权强势的男生,在他心目中蓉娘永远占据着一块别人无法替代的位置。
房里面人各自心思,这时候外面赵娴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小脸蛋上满脸儿惶急:“保罗,不好了,姐姐……姐姐她……”说着眼眶里面沁着泪水,低声抽泣起来,“都怪我不好,害得姐姐受了苦……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