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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废柴,保罗冷哼,腰间一拧劲儿便换了方向,软剑却不客气,只见飕飕两道剑光在对方脑门上一闪,吓得不远处那些家将以为耶律驴粪掉了脑袋。

人在空中一个折身,便见他脚尖儿在耶律驴粪头上一点。身子又高高飞去,一震翅落在楼顶。露齿对云贞一笑,自吹自擂道:“瞧见哥哥精妙剑法了没。”云贞看他不顾人多人少说疯话,心里面又恼又欢喜,双手一捂粉面不搭理他。

这时候那耶律驴粪才发现颅边两侧辫子被对方剃了去,顿时便如同被狠狠掴了两个大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的,大多数辽人都是剃光了脑袋只留颅侧两边的头发。爱惜的便会编成辫子,乃是极为神圣的,此刻被剃去了,如何不羞愧,一时间气得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铁青一片儿。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撒泼了性子,翻身跳下马来给呼伦瑶磕了个头。然后一把撕开上衣露出精赤上身,当真肌肉虬结,颇有后世世界健美先生风范,拎着狼牙棒叫骂,“宋猪,有本事摘了你的鸟翅膀来跟爷爷真刀真枪比试。”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怎么不叫承天皇太后脱了衣服赤膊跟你相扑呢?”保罗看这些人愈发无礼。满口宋猪宋猪的,顿时翻脸,“呼伦,你再不约束这些狗奴才,我便叫他们全部血溅当场,直娘贼,以为爷没杀过人么。”

呼伦瑶坐在照夜玉狮子上玉面惨白,看着保罗那模样,心中一痛,心说自己怕再也不会让他喜欢了。自己便还要怎得?一时间。也动了小性子,姑奶奶拿一辈子幸福跟你拼了。狠狠一咬唇,说:“你……你有本事便杀光了我看。”

她这话原本便是使小性子的话,可保罗听了愈发来气,把自己下人性命不当性命看么?跟槿儿一比,实在一无是处,恼得一瞪眼大喝,“你以为我不敢?”说着便要跳下楼去,云贞吓得粉面失色,一把拽了他胳膊,“不要。”

正在这时候,远处马蹄声腾腾,为首的正是大宋朝右班殿直宁致远,手上拎着盘龙梢子棍大喝,“弟兄们,便在前面了,少保,哥哥我来了,打群架怎么能少了我。”

那耶律驴粪此刻正在火头上,讲句难听话,承天皇太后来了也要拼了掉脑袋厮杀的,顿时便赤红了眼珠子,一转身大喝,“宋猪来的好,爷爷正好厮杀。”双手紧紧捏了狼牙棒,手指骨节格嗒格嗒一阵响,差一点要把狼牙棒柄给捏折了,那些太平公主府邸家将们也是杀气腾腾。

保罗一看,shit,自己便罢了,可不能让手下吃亏,若死伤了几个,如何对得起这干禁军兄弟,一捏云贞手,抽了手臂来,震翅往下一跃飞去,“尔等土鸡瓦狗,我一只手便收拾了你们,好叫你们瞧瞧大宋国的男儿是什么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他人在空中便抽了一管桃花障来,一按机括,一股迷眼顿时喷了出去,把那干在马上的太平公主府家将笼了进去,一翻手,又是几管天罗网,嗖嗖嗖喷出,乌黑的大网顿时张开,绳子捆猪一般便网了众人,一个转折又往那耶律驴粪飞去,耶律驴粪看他分外眼红,瞪大了眼睛,却也晓得对方占有空中优势,双手一翻把狼牙棒舞得水泼不进。

嘿,保罗看见,顿时想起后世武侠小说上描写有江湖汉子把刀舞得水泼不进刀光雪球一般,然后便有主角眼疾手快探手进去摘了人家帽子,心说眼前这出可不便是,瞅准了机会,眼看两人便要来个空中地面亲密接触,一伸手,电火石光一般伸进狼牙棒舞成的棍花内,一指便点在耶律驴粪胸前大穴上,嗖一下缩手,好整以暇落在地面,双手一背卖弄姿势,“一群狗奴才,以为长了一副獠牙便可以随便咬人么,真真土鸡瓦狗。”

这时候宁殿直一班人马业已冲到,那桃花障散去,几十个家将被天罗网网了,马嘶人翻,挣也挣不脱,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睛火辣辣也挣不开,人双手乱扯,马四蹄乱窜,偏偏这次保罗带在身边的天罗网乃是天蚕丝编的,韧性极强,如何挣得开,个个在网内骂的骂,流眼泪的流眼泪,打喷嚏的打喷嚏,却一丝儿办法都没。

一干禁军双手一勒马缰,数匹马儿一阵咴咴叫,原地踏步不已,不停打着响鼻。

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宁殿直和这干禁军面面相觑,心说本来要帮陈大人来打群架的,敢情,陈大人果真大鹏金翅鸟转世,居然便这么就收拾了几十个人去?

呼伦瑶看了也是一捂嘴,这淫贼居然便这么大本事?一时间心里面也不知道作何感想,那被点了穴的耶律驴粪身子僵直,嘴巴却能说话,看得是睚眦俱裂,“宋猪,你使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