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大人,逛窑子便就是三同兄弟嘛,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少保,宁大哥,几位大哥,咱们便一起出门,这中午花酒小弟请了。”陈保罗的脾气,那是上茅房蹲坑也能交上一个便友的。
那敢情好,几个军官一笑,扯了保罗出门,“陈……少保,你说这逛窑子三同兄弟,我们便只听说过同乡、同年、同门、同科、同宗、同寅……”
“那是文人的一套,咱们不稀罕。”保罗风月班头的本事,胡扯聊天自然不在话下,“咱们一起出使面对过不少挫折,便是一同杠枪,这出门喝花酒就是一同嫖娼,这出使成功了还免不得一同分赃,不是三同兄弟是什么?”
这番妙解让几人顿时大笑,免不得更加亲切几分,把手同行便往大街上去了,几个人刚出门,水修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脸色难看,狠狠骂了一句无耻淫贼。
上京虽然不比东京,好歹也是有数的大都市,辽国皇都,这喝花酒的地方还是大把的,众人一打听,前面转过两条街口便有一家“六叶棒槌楼”虽然并无上京八大名妓坐阵,却也是一家极大极有名气的妓寨,据说新来几个雏妓乃是渤海国皇族宗亲,保罗一听,便是这家了,顿时吆五喝六拉了几个人往六叶棒槌楼而去。
众人到了六叶棒槌楼,一瞧之下,好大一座门面,临街而建好高楼,楼分六顶,高六层,装饰华贵无比,进出的便也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顿时,几个下级军官便有些心慌,这地方消费怕吓人,陈大人第一次请客,在这儿破费太多,不妥,于是几人便拿眼瞧了瞧宁殿直,意思说老哥,还是你说说罢。
宁致远心神领会,刚要说话,保罗一把扯了他笑说:“出来玩讲究个惬意,各位大哥,便不需顾忌,咱们可是三同兄弟啊,我的不就是各位大哥的,来,里面请了。”说着硬拉了宁致远往里面去,其余三个一看,得,进去罢。
五人便刚进门,便有个契丹龟奴赶紧迎了上来,“您几位爷,是打茶围还是喝酒?”
保罗从袖中摸了一锭碎银锞子塞过去,“给我们来一间雅致的包厢,便把你这里最好的姑娘叫来,最好便是那渤海国刚来的,别怕爷几个没钱……”
那龟奴顿时眉花眼笑,他们这等行当,银钱入手一捏便知晓大概,手上这锭碎银怕有四五钱,怎么能不欢喜,屁颠颠把五人领到三楼一间雅座坐定,他一眼就看出几人以保罗为首,就弯腰陪笑着问:“几位爷用什么酒菜?”
“便有些什么?”
龟奴点头哈腰说:“那小的便给各位爷推荐本楼一绝,乃是用高丽参、大枣、板栗、黄芪、当归、大蒜、生姜、枸杞、糯米加上月半雏鸡烹成,号称渤海国第一名汤,极为滋补,各位爷一定要尝尝的,本楼还有出名的冬青酒,亦是极为滋补……”
保罗大手一挥,说那便有什么好的拿来就是,龟奴顿时笑眯眯去了。
没一会儿,酒菜流水价上来,龟奴给每人斟酒一杯,这冬青酒倒出来满杯色作琥珀色粘稠无比,倒是卖相极好。
龟奴放下酒壶笑眯眯一拍手,包厢门拉开,五个穿着前渤海国传统女子服饰的女孩便怯怯进来,果然便都是佳丽,只是脸型俱都作椭圆型,典型渤海国人,不是保罗喜欢的类型。
几个下级军官平时便也嫖不起那么贵的姐儿,这时候一看美人,顿时欢喜,只保罗,俊朗的脸蛋板了下来,“当爷几个没见过皇族么?你这几个说是前渤海国御使翰林之类官员的后人便差不多,皇族宗亲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