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捂着小腹,“喂,你的锤子。”前面呼伦瑶听了更加羞,一张脸便宛如大红绸子一般,双腿狠命一夹胯下玉狮子,玉狮子腾云驾雾一般,一眨眼就跑没影儿了。
那些辽军面面相觑,他们便也不知道郡主娘娘来到底要做什么,这时候郡主跑了,只好回转,自然有人上来收了八棱紫金锤,三千人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烟尘飞扬。
保罗龇牙咧嘴慢慢站了起来,把软剑收起,五花骢这时候嘀哒嘀哒迈开四蹄走到主人身边,挨挨擦擦亲热无比,这时候庞昱来到跟前,“少保,你可是闯祸了,此人怕就是最得辽国萧太后喜欢的太平郡主耶律呼伦瑶,她父亲是主政燕云十六州的梁王耶律隆庆,她师傅更是辽国宗室亲贵耶律休哥,曾经的辽国兵马大元帅……”
“我也没得罪她啊。”保罗咝咝吸着凉气,那腹部实在疼得狠。
“契丹俗语锤子,便是指……男人那话儿。”庞昱说这个也有些尴尬,下意识还看了看不远处水修眉。
“shit,我哪儿知道啊。”保罗大骂,想想刚才自己的说话,如果锤子的意思就是那话儿,刚才的话的确过份了,挠了挠头,“问蟾,便有什么,直接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少保,我知晓你一身好本事,可也不能到处捅篓子啊,你以为你是谁?能扛得下那么多事情,这件事我会秉公处理,写了折子上报朝廷。”庞昱皱眉,扭头对王不破说道:“王校尉,准备进城。”
看庞昱和水修眉骑马而过,保罗愁眉苦脸,心说自己可是冤枉死了,这时候白驼山的马车到了旁边停下,白花花从窗户探首出来,“少保……”
“白姑娘有事么?”保罗走过去,白花花玉葱般手指狠狠在他额头上一戳,“你便是个天生无赖,调戏姑娘家也不看看地界儿,这里是大辽,不是东京城……我可不跟你们一道儿了,此番我便住在辽国丹东公主府邸,若有什么事情,来寻我就是……六郎,进城。”她交游广阔,那辽国丹东公主专门负责辽国和高丽的贸易来往,她便和对方在高丽相识,倒是成了闺中密友。
伸手摸了摸额头,保罗心说我跟她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抬头看去,马车车厢后面窗户没遮帘子,景教圣女便正转头看他,跟他眼神相对,顿时脸上一红,急急扭头回去,保罗眼神好,分明看见文丑丑低头时候白皙的脖颈上红晕翩然一掠,顿时就扯着脖子高叫:“圣女姐姐,我得空儿就去瞧你。”
旁边昂首挺胸经过的禁军看着这位陈少保陈大人,佩服无以复加,瞧瞧,这他娘的才是多情浪子、偶像淫贼,刚调戏完人家辽国郡主又开始勾搭那仙女一般的景教圣女,有一个下级军官便嘀咕:“我若能有陈大人那样的本事和艳福,折寿三十年便也愿意。”
旁边一个和他相熟的缺德鬼低笑:“致远,做的好白日梦,你都多大了?折寿三十年,怕艳福刚来,还没进门就咯屁了。”
他把这“进门”二字咬字吐词特别清楚,难免双关,旁边几个相熟的都低笑起来:“可不是,还没进去就死在美人身上,天大的艳福也不抵事……也不是那么说,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宁殿直(三班殿直,九品小官),没进门就吐美人儿一裤裆豆浆难免不雅,这艳福还是算了罢……”
这位名唤致远的殿直老爷顿时脸皮又红又紫,低声吼道:“日你娘,你们这几个瘟生,到了上京可别指望老子请客嫖妓了。”
这些市井间常常发生的谈话便这么随着路而去,保罗听了好笑,飞身上马,五花骢一声嘶,泼刺刺往前面跑去。
上京便和东京一般,也有国使驿路,便好比今日的大使馆,使者团进了大宋使驿馆,自然有常驻辽国的官员前来迎接,这接风洗尘自是不消说的,至于那位下级军官宁殿直有没请朋友去上京的妓院嫖妓便不在书中交待,单说两国照会,繁琐的外交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