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城安大兄弟好,要是真的为了他好,怎么不见你在他们都快要饿死的时候,去给他送哪怕一碗馊饭?
怎么,这会儿知道城安大兄弟的腿要好了,就眼巴巴的来认儿子了,你这脸上的泪水到底是有几分真心?你自己相信吗?”
“王氏,你知道什么,我那时候不是忌惮姜氏这个恶妇,对,就是忌惮她,这才没有敢上门,当娘的,哪儿有不挂念自己的儿子的,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了,怎么是这个毒妇的个儿?”
“我呸,你忌惮姜然妹子,我看你现在帮着外人要给姜然妹子安个灾星的由头撵走,可没见你有一点的怕。”
“我,我那是因为有道长,和诸位乡亲们在,我才不怕的。”周武氏眼神闪躲,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嗓门。
“我呸,周武氏,你这个老毒妇,演的可真假,说你把你那二儿子三儿子挂在心上我信,可你说你把城安大兄弟挂在心上,谁信?
城安兄弟怎么长大的,村子里的人都忘记了吗?
我虽然嫁进来的晚,可也记得听人说过,有一年大过年,周家全家都在家吃大酒喝大肉,这周武氏却嫌弃城安兄弟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没有猎到猎物,硬是把门从里面堵住,不让进门,让城安兄弟在外面冻了一宿。
还有城安兄弟的婚事,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你都瞧不上,还背地里骂他光顾着自己,不管自己的兄弟,逼着城安兄弟不停歇的进山打猎,而你却拿着城安兄弟打猎换的钱,给你的二儿子三儿子报私塾读书,又聘媒人说镇子上的姑娘。
我看,就算城安兄弟娶了个天仙儿回来,你也得想方设法的弄到你另外两个儿子的炕上,你,压根就没想过让城安兄弟成亲,就想着让他在家当光棍无儿无女给你和你两个儿子赚钱。”
“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村子里的人都不是瞎子聋子,刘大婶子,你可还记得你闺女没出嫁出去的时候,也相中过城安兄弟,你还找人试过周武氏的口风,周武氏咋说的。”
“怎么不记得,这周武氏把我闺女贬低的一无是处的,还说就算是要茅坑里的石头,都不要我闺女。”想起这件事,刘婶子气的咬牙切齿的,也是因为这个,她对周城安恨得半死。
她那闺女是个实心眼的,因为这件事硬是又蹉跎了好几年,才想通,嫁到了离的很远的地方,就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可怜她就一个闺女,想闺女却见不到。
生生的哭的眼睛都不好了,落下了迎风流泪的毛病。
“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做什么?我,我那是想给城安找个更好的,是他忤逆我带了个外乡女子回来,谁知道是什么人家的,万一是获了罪的,或者是做什么想到土匪的,不是连累全家和全村。”周武氏继续狡辩。
“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周元他们娘知书达理的,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过让她跟你二儿子,只是人家不肯,没看上你那不争气的二儿子,你气的还骂人家眼瞎,有没有这回事?”
“你胡说,王氏,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挑拨我们母子感情,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外人,那你又是什么人,是不是该让我提醒你一句,当年可是你吵着嚷着请了文书先生白纸黑字,又请了村长和里正当见证人,跟城安大兄弟断了亲的,怎么,这才几年,就忘记了?”
王婶子冷笑着,提起这件旧事来。
村子里的人这才想起来,那年周城安死了娘子,幼子周参又一出生体弱,借了很多的钱,周城安那时候顾着照顾三个孩子,根本没机会进山打猎,周家整日弥漫着周武氏打骂的声音,再后来,周城安从外面捡回一个半死不活的奶娃娃周念,又为了把她救活,也是欠了不少的医药费,而那一段时间,周城安似乎特别的倒霉,打猎多年的旧伤开始发作,厉害的时候疼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周武氏就闹得更凶了。
最后竟然在一个大雪天把周城安一家五口赶了出去,什么都没给,也不要他养老了,就要求里正、村长做见证,文书先生写好,以后周城安一家死在外面跟他们老宅的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