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此刻慌忙的拨开众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见柳高氏死不瞑目的样子,哭着跪伏在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这让我如何跟少爷交代呀。”老管家原是瑯州知州高廉府中下人,随着柳高氏嫁给柳飘飘,陪嫁来到柳府,做了柳庄的管家。
柳飘飘面色悲痛,示意一众护院退下,这房中只剩管家与柳庄主二人,柳庄主眼中满是悲伤,对老管家开口道:“高管家,那女贼以美色诱惑我儿,潜入柳庄,他的同伙又杀了我妻,我定要抓住此二人以血祭吾妻。”
老管家此刻正痛哭流涕,听了庄主之言,忙磕头道:“适才小人得知费长老已追那凶手向南而去,小人现在就动身,还请庄主报官为小姐擒拿凶手。”
柳飘飘悲伤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瞥向老管家道:“这些年你陪在夫人身边,我柳庄所行之事,能报官吗?你先行退下,我自会为夫人报仇。”
老管家想来,这些年,且不论夫人,自家少爷柳溢在凉州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夫人手中人命亦有许多,柳庄所行的恶事若是报官,这一番详查,事情闹得大了,恐怕还会牵连到瑯州的高家,老管家只得听了柳庄主的话,可仔细想来怎么都觉得不对,便想着明日起身去往瑯州禀报此事。
看着老管家唯唯诺诺退下,柳飘飘望着老管家离去的背影,眼中透出一丝杀意。随后回首凝视着死不瞑目的柳夫人,抬手将柳高氏双目阖上,从柳夫人的尸体上一阵摸索后,取出一块巴掌小大的墨玉令牌。
这令牌四四方方,以整块墨玉雕琢而成,令牌正面当中一个古朴令字居中,背面以解玉砂磨出四个古朴文字“任侠趋义”。
望着这墨玉令牌,柳庄主嘴角透出一丝狠厉笑容,轻声道:“夫人,别怪夫君,你若活着,咱们柳庄就会一直活在金刀门和高廉的阴影下,你也不想你的儿子将来还做这金刀门的狗吧?如今有了这东西,那帮墨者死士就会听命于我,有了他们,我也可以和王颜高廉掰一掰手腕了,将来柳庄天下闻名,你的死也值了,是不是?”
将那墨玉令牌收进袖中,柳庄主换上悲伤语调唤道:“来人。”
院外等候的护院们听得庄主声音,鱼贯而入,听到庄主悲伤的声音道:“将夫人尸首收敛,择日下葬。”待到众人将柳高氏尸首收敛,柳庄主适才从老管家口中已知这费魏已追着‘泉拓光’向南而去。
心中盘算道,若这人被费魏生擒,柳高氏之死的真相便会被人知晓,那人活口留不得。柳庄主顾不得适才与顾萧缠斗体内伤势,在院外吩咐好一众护院,运起轻功向庄外南方而去。
费魏见那人又再次避开自己蝉翼刀势在必得的一刀,心中怒火就快将他那不多的须发都要烧光了。不过自己这一刀也阻住了他的身形,这一追一逃,两人都已疲惫不已。
尤是顾萧,连番拼斗,脚店外的薛虎、柳庄的柳氏夫妇、又与这费魏缠斗许久,顾萧只觉得真气涣散,疲怠不堪。
可面前这费姓老者,一路缠斗,自己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又避开金刀一击,顾萧闪身入了一片林中,忙藏匿身形,调整内息。
这口气还未喘匀,顾萧感知这刀声破空又至,忙翻身跃起,枯树应声而断,顾萧翻身落地,心知若想脱身,只有与这费姓老者见个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