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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在许昌的主要任务是守城,麾下骑兵并不太多,可也有数千之众,对付五百骑兵当然不成问题。可是李儒却怕中了南烨诱敌之计,于是对曹彰道:“军中骑卒不多,倘若冲上前去被南烨所困反而不美,你且缓缓而行便是。南烨粮草有限,待其粮尽,再以骑卒克之,定可一战而胜。”

曹彰得令便命士卒缓缓而行,张白骑的五百骑兵也一直在前面徘徊不去,只要曹军稍有松懈便是一轮箭雨,害的曹军提心吊胆,只能慢慢前进。

大军行进半日之后,张白骑引交州骑兵突然退去,这让曹彰松了口气,下令士卒埋锅造饭。顶在阵前的刀盾兵紧张了半日终于可以休息,一个个全都累的坐倒在地不愿起来。曹彰也不强求,便命枪兵与弓弩手负责打水烧饭,反正他们这一路和遛弯差不多,并没消耗什么体力。

就在曹军松懈之时,道路前方又是五百骑兵冲来,二话不说便是一阵箭雨。来不及起身举盾的曹军再次死伤了百余人。箭雨过后交州骑兵中才有一个女将打马而出道:“曹彰小儿,可敢与我马云騄一战否?”

曹彰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南烨麾下的将士这么不让人消停。不过他还是严守军令,并不上前交战,只是命刀盾兵布防。不过这次曹彰也学精了,他看出南烨的用意就是命麾下武将轮流领兵来消磨自己士卒锐气精力,于是也学南烨,将刀盾兵分为几队轮流在阵前防守,其他士卒则轮番休息。

马云騄在阵前引着曹军又行半日,期间道路两旁多有岔路分支。可是有马云騄在前引路,曹彰也就懒得理会岔路,只是命探马简单查看一番,没有发现伏兵就继续向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蓓又换下了马云騄。曹彰已经习以为常,曹军也有了防备,这次倒是没有损失什么人马。

李儒见天色已晚,便下令扎营,有南烨的夫人在前方引路,李儒相信南烨也跑不了。不过李儒还是命曹彰小心防备,以免南烨劫营。

曹军开始安营扎寨,花蓓见了微微一笑,也命一众骑卒下马休息吃口干粮,就等夜间大闹一场。

行军一日处处提防的曹军早已身心俱疲,除了留一部分士卒值夜,其余士卒吃完饭便都回营歇息,头一沾枕头便打起了鼾声。曹彰这一天也累的够呛,留了亲信守帐之后倒头便睡。

花蓓见曹军营中灯火渐熄,传令士卒道:“取出锣锅,今夜要让曹军知道国师神曲的厉害!”

交州骑兵闻言哄然大笑,一个个从马背之上取下铜制的锣锅。这里的锣锅并非是指驼背,而是一种军中响器,白天烧饭,晚间报更,锣、锅两用。这种锣锅发出的声音不比战鼓小,关键是携带方便,十分适合用于扰民。

士卒们取出锣锅便纷纷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唱道:“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哆,啊嘶,嘚咯嘚咯哆……”

曹彰和大多数曹军都是被噩梦吓醒的,交州军的战歌他们不是没听过,可是却没听过如此令人崩溃的曲子,假如用一个词来形容营帐外的动静,那就只能是鬼哭神嚎。

别说曹彰和曹军不知道营帐外唱的是什么,就连花蓓和交州骑兵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他们只是从南烨那里学来个大概曲调,而后就是自由发挥了。因为就连南烨也无法将那首听一万遍也学不会的神曲完美演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