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发现自己的佩刀卡在了朱褒颈骨之上,正要顺势抽刀给朱褒放血,朱褒的四名亲信副将便一拥而上,四杆长枪直刺高定。高定想要抽刀抵挡长枪,却发现朱褒满是鲜血的双手牢牢抓握住了自己的佩刀。
抽刀不及的高定再想闪躲已然晚了,四支长枪分成四个方向穿透了高定的身躯。已然回光返照的朱褒见高定中枪,一张血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笑容,紧接着便闭上了眼睛翻身落马。高定的佩刀与朱褒的尸体连在一处,朱褒落马的同时也带着身中四枪的高定一同落马。等高定身体着地之时,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说时迟那时快,高定、朱褒二人几乎同时身死,就在一瞬之间。等鄂焕催马赶到阵前时两个主帅皆已落马。鄂焕怒吼一声,挥舞狼牙棒将朱褒四名副将砸于马下。而后鄂焕大叫道:“敢不顺者皆戮之!”
朱褒一方主将、副将皆死,高定军中还有猛将鄂焕坐镇,于是朱褒士卒皆降。鄂焕命军士收敛了高定尸身,又斩下朱褒首级,引众军士来投南烨。
南烨见高定身死,鄂焕献朱褒首级于帐下,心中既感到惋惜又感到开心,命人厚葬高定,重赏鄂焕。至此雍闿、高定、朱褒三路军马皆平,三人士卒皆归于南烨麾下,南烨统领士卒达到二十万之众。紧接着南烨兵分三路全面攻占越嶲、牂柯、益州三郡,如今这三郡之中无兵无将,就如同脱光了的美女任人蹂躏,南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南中四郡全部纳入掌中,又遣人将雍闿、朱褒首级送往成都表功。
早在南烨打出刘璋旗号扬言归顺的时候,成都的法正等人便知不妙。如今高沛、杨怀二将都没来得及插手介入四方争斗,南中四郡便皆被董斟所得。这让成都的刘璋等人更是大吃一惊。
刘璋坐在殿上厌恶的看了一眼桌案上两颗叛军首级,又看向一班文武道:“当初你等言用驱虎吞狼之计,又辅以兵马以防一家独大。如今董斟尽得南中四郡又是何道理?”
之前的计策是张松出的,此时他只好硬着头皮出班道:“主公息怒!当初我等错以为四寇兵马相当,力量相差不远。谁想到董斟一人独斗三贼还能大获全胜?不过依下臣之见,董斟独大也不是坏事。”
刘璋眉毛一挑道:“此话怎讲?”
张松道:“那董斟收到主公书信便归顺主公,助主公讨贼,可见其心向主公。既然事已至此,主公何不将计就计,招安董斟,命他掌管四郡。如此四郡皆安,主公还可得董斟一支强军。”
“主公不可!”张松话音刚落王累便出班道:“四郡之地虽说地处偏远蛮夷众多,可也是主公疆土,切不可弃之不顾,更不可交与贼人反叛。此例一开,若各郡效仿,我益州无宁日矣!”
法正出班道:“董斟已然举兵归顺,又讨伐三寇多有功勋,岂可再视其为贼?主公之前密信已然被董斟公开,此时若再讨之,主公则失信于世人也。不如招安董斟。”
三位谋臣的话如同引线点燃了火药桶,大殿之上的众多文武纷纷出班各抒己见,有主张战的,也有主张和的,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刘璋也是左右为难,他虽不喜征战,可是更不愿将四郡之地让给一个蛮邦洞主。这次张松、法正虽都主张招降董斟,可是刘璋却不再信任这二人的谋划,谁让他们之前的计策不好用呢。
沉吟半晌之后刘璋道:“众卿且慢争论!我以为众卿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将南中四郡拱手让予反叛终是下策,不妨先派兵攻之,假若不胜再行招安之策。”
主战的庞羲道:“主公英明!四郡蛮人乃乌合之众,主公一战可定!”
法正听了刘璋之言却是暗自叹息,刘璋的谋划看似两边兼顾,主战主和都不得罪,却最不合理。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既然用兵是国之大事,哪有先打打看的道理?但凡知兵的将领都要先进行庙算,有胜算才打,没胜算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