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道:“张将军,那南烨明知我等在围城,却偏偏选择此时通过,分明就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有道是车过压路,马过踩草。他要过去也行,先赢得了我手中的家伙再说,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黄龙这么一说,其他贼首纷纷叫好。张牛角一皱眉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此战就算要打也不能乱了规矩。毕竟南烨法师没有不宣而战,我等也该先礼后兵才是。各位少待,我去前面会会那人,看他如何说辞。”
众贼酋虽各怀鬼胎,的毕竟名义上皆听张牛角号令。此时见他发话,不好再鼓噪,只等张牛角回来。
张牛角打马上前见戏志才道:“戏军师,我便是张牛角。南烨法师要从此借路通行,我虽答应,可我麾下的将军们却不答应!我堂堂百万黑山大军,要给你等千人让路,说出去平白让人耻笑。倘若法师真想过去,便先赢了我麾下人马再说。”
戏志才此来名为借路实为激将,张牛角如此说正中他的下怀,于是笑道:“张将军若想与法师比个输赢也甚是简单,并非一定要阵前厮杀。按照镖局规矩,若是借路不成发生冲突,可用文斗、武斗一决胜负。若法师胜了,将军让出一条去路。若是将军胜了,法师将货物马匹全部留下自行退去,再不敢来捋将军虎须。其实法师与将军一样只为求财,如此一来便可少死些人马,少伤些和气。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张牛角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主意不错,既不会与南烨法师结下死仇,也能对麾下将军有个交代。于是便道:“戏军师所言不错!只是不知何为文斗?又何为武斗?”
戏志才道:“这文斗自然是比文,琴、棋、书、画、诗随将军任选。既可互相切磋,又可以文会友,还免得伤了和气。依我之见不如就以文斗为好,武斗不提也罢!”
张牛角听戏志才说完直翻白眼。你说文斗就文斗啊?当我是傻子不成!我们这边一群大老粗,跟南烨法师比什么琴、棋、书、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你怎么不说比法术?那我等干脆不用比直接认输得了。
心中不满的张牛角冷哼一声道:“戏军师明知我等出身粗鄙却只说文斗,难道是有意欺辱我等不成?”
戏志才装作一副慌张样子道:“不敢!不敢!只是我认为文斗斯文一些。若是武斗,刀剑无眼,难免死伤,到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张牛角冷笑道:“我与南烨法师都是战场上厮杀过的,视伤亡若等闲。也只有戏军师这样的文人才如此怕死。战场之上,输赢各凭本领,生死各由天命,没什么不好看的。戏军师还是说说这武斗如何?”
戏志才奉承道:“张将军果然威武大度!这武斗也简单,便是各派数人阵前斗将,输赢各凭武艺。法师此次走镖只跟了六名镖头,没有张将军麾下兵多将广。所以出战的也是六人,马上将三人,步下将三人。按照镖局规矩客不压主,若是一对一斗将便要先让三回合,若是多对多张将军可多派出三员战将,法师以六敌九,也算行了谦让之礼。”
张牛角闻言好悬没笑出来,这南烨法师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军师?怎么如此迂腐!谦让三招与多出三人怎么能比?自己这边要是以九战六岂不是稳胜了吗?
张牛角刚想说以六对六公平交战,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自己刚骂完对方迂腐,自己怎么就差点犯傻呢?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是南烨法师出了昏招,自己干嘛不顺水推舟胜了这一仗,大不了手下留情,不伤他们镖头性命便是。
想到此处张牛角道:“南烨法师果然为人大度令人敬佩。若是文斗我等肯定不如法师,不如就阵前比武一决胜负。只是不知戏军师能否为法师做主?”
戏志才道:“我既来答话自然可以做主。我这就回阵中告知法师派遣镖头出战。张将军也速回阵中安排人手斗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