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笙耻笑,无非就是招降罢了。他金笙岂会做他萧哲走狗效命与他,真是笑话。

察觉金笙所想,高杰满不在乎复云:“你若不降,你的命,皇上可随时收缴。无论你身在何方,便是远在匈奴皇宫亦如是。”

“高叔叔,本王虽敬你是条汉子,却不能苟同。这等威胁,本王岂会怕了。”

却在此时,塔内传来思思熟悉又清亮的声音,甚是动听和谐:“你可以不怕却不能忽视。金笙,匈奴皇后已占了你的寝殿,和你府上所有用具人事。你的家已易主,这等赤裸裸的欺凌,试问我与皇上尚不及焉。”

金笙扭头探寻,夜风妖娆,只管吹乱思思墨发飞舞,其韧如绦。一双绿眸点缀白皙肤面,清丽婉约且有三分正气,五分邪魅。

思思的美,怕是她自己亦不甚清楚了。

金笙一双狼眸泛着敌意。他们的三言两语,岂会轻易说服自己。

思思与魅入了塔楼,走向萧哲,且云娘亲已与鬼佬回返歇息去了。

提及鬼佬,金笙怒骂:“这世道人心不古,枉我对鬼佬一心相待,他竟欺我诓我,实在可恨!”

思思伸手自袖中取出一物,交给金笙不忘言语:“这是外公鬼佬交给你的书信。”

金笙蹙眉,勉强接过展开瞧去……

殿下,许是在生老朽的气,恨我之背叛。但听我一言再恨不迟。皇上惜才更不忍见思思与她娘亲心伤,故迟迟不杀你。我亦不忍见你这般年轻便先去了。吾已年迈,甚是珍惜眼前人,且望殿下亦珍惜亲人,名利虽美却非唯一。一生浮华若过眼云烟追之无味。更若闲潭梦落花,逐月咬沉星。你与思思一般为我孙儿,望子成龙而不困于江方我本意……鬼佬。

缓慢折叠书信一并遮盖那甚是扰人心神的字句。

见金笙良久不语,思思心亦清明。

金笙乃可造之材,她一向认可的。

“金笙,金戈此番去匈奴寻你被皇后捉了。不日就会问斩。”

什么?闻此言不若雪上加霜,金笙胸口闷气炽盛,如何还能忍得。皇后,你欺人太甚!

“本王要杀了皇后那毒妇!”

萧哲与思思对视心中暗喜,甚好,时机成熟由不得你金笙造次了。

时至此久,萧哲终于开口言道:“金笙,你身在大梁,已是阶下囚,如何救赎你的弟弟?”

金笙眼圈儿泛起红色,观之惊怖,且咬牙切齿道:“金笙恳求皇上助我杀回匈奴,我答应必不举兵再犯。”

“哈哈,真是笑话,金笙,你在和朕谈条件?”

一句语噎,只管令金笙面呈黄白渐有多彩。

不错,这话真是不自量力。试问自己此时何来的资格。

果然,金笙气馁,英雄若龙潜卧,于洼池姣姣,潭落而不得展。使得心恨生翅却生生折断,怎生个郁闷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