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窝囊的死法,何人能及。
突地一股强劲的剑气袭来,鬼佬透过血线朦胧而视,那是起初伤了自己的那杆长枪。
长枪直奔心脏而来,却身子不能动弹分毫。心下大惊,遭了!
遂紧闭双眸,只得视死如归。
然,却听闻一道霹雳乍响自眼前爆裂,更惊得他低垂了头。
又闻长枪落地的断裂声,心头猛然大慌!急忙抬头看,不知何人为他挡了那枪。周围渐次浓雾,不过片刻,怎这般光景。
但熟通阵法的鬼佬亦瞬间明了,有人摆了阵!
正在疑惑,但见一人穿过人声嘈杂飞落青石,与己不过咫尺。
一张陌生的男人脸让他惶恐,急忙费力挥刀欲砍,却听闻一道女子声音响起:“前辈快与我出去。”
头儿似被开瓢,鬼佬惊诧,是落殇!
她怎还来救自己,如此大好机会潜逃岂非妙哉。然由不得他多想,落殇已掺其手臂一个纵跃飞下青石,越过一片与阵法中乱了阵脚的马匪们,奔向生门而去。
一路艰难,吊着口气却必须撑着逃命。二人出了众人视线躲在一弯石洞,鬼佬大口喘息,若残年病态,惹人堪忧。
“前辈,你伤的极重。我为你包扎。”言毕,落殇自身上撕开布条为鬼佬包扎,肩头,背部,大腿,小腿遍体皆伤。
“因何救我,此时逃命不在话下,我恐连累你出不得这山。”声音虚弱,亦要讲出。他鬼佬非贪生怕死,但凡事也要明白而过。
“前辈若死,我的思思……”还说什么,她的思思年纪尚轻,岂会就这般枉死。
“也罢,就说我这糟老头子无人怜悯。那你可要救我,否则你那宝贝闺女可真就命赴黄泉了。”
落殇不语,手中动作依旧,但鬼佬语气中的失落,她还是听了出来。
不知为何,此刻竟对他心生怜悯,是可怜他孤身一人日久,也不知见他年纪与过逝的爹爹相仿,总之,心头竟为之一酸。
环视四周,此处尚安全着,仿若一个无人过往的浅洞,洞壁且挂着蛛丝张张,如日久无人之貌。
“前辈可在这处养伤,我们静观其变。”
“马匪人多势众,若我无伤,逃脱不再话下。可这伤若无有数日不得好转。”
“我知,所以,我陪你在此疗伤,只要躲得过他们排查。”
“你可摆迷魂阵,只是……你女儿魂魄七日内尚可归位,一旦七日而过,怕是回力无天了。”
话落突的后悔,怎生将这秘密说出……
七日?那今日已是第二日。落殇心下一沉,返身噗通双膝跪地,再抬眸已是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