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翠儿亦同样裹着被子,赤足踩踏冰凉的土地,脏了粉白的皮肤,和那娇嫩的双足。

只是,那同样哭成泪人儿的小脸下一刻便走至近前,只一眼相望,主仆二人便相拥而泣,不成声调。

似乎一切明了。齐宴卞邪怒目圆瞪,一声低吼若虎啸龙吟:“是谁如此大胆?给我站出来!如若不然,尔等就都用你们的性命祭奠二位姑娘的清白!”

众将士闻言不若五雷轰顶。这无妄之灾临头,让他们如何受得!

遂所有将士齐刷刷跪地,只为求主公莫要冤枉了他们。

思思这时自身后踱步而出,容颜冷俊,不容忽视:“想要知道是谁干的也不难。主公只要挨个搜查他们,闻一闻他们何人身上有胭脂香味儿,不就知晓一切了么。”

“军师所言极是。来人呐,都给我脱了衣服。”

一声令下,但见数十人并排而立,与这寒冬腊月人人光着膀子,被寒风瞬间飕红,却个个咬牙坚持着。

齐宴卞邪亲自近前闻嗅,眼前这几十人无一人有胭脂香味,倒是大男人体味酸臭,令其忍不住欲呕。

摇头,无奈命他们穿了衣裳。却仍不死心。

“昨个半夜,有谁出去了?”

众人皆摇头。

“无人招供是吗,好,很好。平日我待你们如何?”

众人自是齐声高呼,主公待他们若至亲,衣食无忧,自是甚好。

“那为何如此对我?”

一时无声众人默默相看,自是无言以对。

“好,待我查出何人所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弯下身将哭泣不止的云裳连带被子一并抱起,越过众人向回而返。而那婢女翠儿则呆傻一般,看着主子离去,无奈只得一步步赤足而归。

思思摇头叹息只道:“哎,你们,好自为之吧。”

然回去时的步伐只更加轻快罢了。魅的身手果然了得。一切做的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齐宴卞邪,你失去人心的契机来了。

而不知何时军营里私下议论纷纷,都猜这云裳姑娘是被劫走囚犯,杀害田将军的人所为,故意加害他们。

传言若洪水肆虐很快便传遍了军营。众人内心也已断定这传言就是真的。

而这人究竟是谁,只让人惶恐难安,忧心忡忡了。

云裳与婢女大病一场,此刻,正喂食汤药。军医言之,受惊吓过度恐些时日方可转好。

思思与齐宴卞邪围坐床榻,眼瞧着云裳哀死凄切,只得软言相劝。

“姑娘,此事乃我军中大过失,我必为你搜出那贼人,让你亲自手刃了。”

“多谢军师,云裳没脸苟活于世,只是,心有牵挂,舍不得一人。我心哀痛,无人能知……”

“姑娘莫要悲哀,主公岂是那浅薄之辈。此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云裳怯懦看向齐宴卞邪,他的态度眼神,像把利刃,直剜着她的心。她希望看到释怀无所谓不在意,可她似乎看到的只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