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我有些不明,因何这般大费周章却不为根本?请先生解惑。”
“海之广而鱼不查,岂能尽数?若取尽,可三种,放流水成干涸,或入毒与水,或冰冻,如此岂有存焉。”
思思微懂,又道:“放水与冰冻,乃天意,成事虽可借助但,不可尽心依靠。然,入毒却有些残忍,杀生是否太重。”
那人这才看向思思,浅浅打量,且将目光停留在那对儿绿眸上,令其微微一愣。
“娘娘,若此说,岂非无计可施?”
思思挥手制止:“此时非彼时,各位称我小姐即可。此事,女儿还需向爹爹请教。既然爹爹说了,定有别意。”
狄川满意的看着思思,只道:“此毒非彼毒,你忘了曾云攻心,接下来,且看着就是了。辛苦几位在此照顾小女了,夫人后日便到。思思,这几位是你的叔伯,凡事可与他们商议。爹爹出去了,晚膳无须等我。”
这……
思思微愣,爹爹此时出去,是否不合时宜。遂急忙言道:“爹爹,你太过出众,这般出去会否……”
“无妨,不是有轿辇么。”浅说半语,狄川便向门外而去,而五人之中一人颇为默契的将停在偏房一侧的马棚里的骏马牵出,动作麻利而迅捷,似乎这事做来不下千百遍。
马鞍套,着装毕,几数下便整装待发,直到狄川那仙姿鹤影入了轿中,马车儿颠簸驶离,思思这才收回心神。
绿眸珠华璨动,爹爹,你究竟,在做什么……
“各位叔伯,请里面叙话。”
“小姐莫要客套,我等就是前来相助与你,亦任由小姐差遣。”
“小姐,今日匆忙,未带了丫鬟来,明日我潜两位心腹与你,就方便了。”
“那便多谢。几位叔叔可是与我爹爹相识甚久?”
“承蒙先生关照,相识二十五载,深知先生胸襟浩荡,待我等亦赤诚,我们只有誓死相随方解感恩。”
见几人如此慎重,思思只道不急,世上唯有爹娘不会错待了自己就是。索性邀几人入内叙事。
皓日当空,高空上升起的那一轮红日,洒下一层淡淡的薄辉,轻轻的镀在堪亮的黑白轿身上。只管通过逼窄的通道,一路向西,驶过繁华,越过喧嚣入了城边,远见一座空旷闲置的凉亭矗立那处。
凉亭似孤傲的冷漠之人,立于羊场广道,为这山水风景平添一点翠意,和落脚的闲适。有巧夺天工之效,利人利民之能,不可小窥。
而凉亭里,早有一人迎风而立多时,任由风儿遒劲吹动衣袂飘飘,散发非凡的气华。
一人一亭一风景。竟如此多娇了。
轿辇快而稳的前行,越过平敞,渐行渐近,直停在那凉亭旁,赶车人勒住了缰绳,使得马儿长呼一口浊气,方缓了一路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