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却手指频点,想到什么,急忙呼出:“公子,您忘了,您未婚妻是信阳人,名唤张小霞。是否您觉得耳熟?”

真是一语惊魂,海公子猛然觉醒,频频点首道:“同为信阳,名姓如此巧合,需彻查。”

萧哲本就未消的杀气,旋即又涨起。松开其手,一语寒凉彻骨:“朕即刻追查,若有关联,连同你未婚妻丈,一并打杀了。”

丢下一语,萧哲迈步返回宫门,徒留海公子张目结舌,自己是否惹了祸事。如今只盼这张小翠与她无有关联。

而眼前最大的担忧便是思思。如今他们才相认,若出了差错,他便是此生难安……

一时间兵分五路,城里城外实行地摊式的搜索,百姓们实在惶恐皆纷纷退离。

天之大变,乱作一团。任由萧哲如何焦急,奈何天公不作美。他的思思就像一阵风儿,了无影踪。

……

思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幽幽醒来,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抬眸望去,随着身形颠簸晃动,她知晓自己这是被缚轿中。

车壁一层软布彭罩,上锈锦绣暗红滕文,思思就着若有似无的光线仔细瞧了,突的,心扑通一声闷响。

这是匈奴图文?是金戈?

会是金戈么?思思愁肠百结,尽快冷静下来,脑海回忆,她记得清楚,白狼将她护在身下,头上笼罩黑云浓深,那黑如墨,包裹自身时,只觉一阵寒凉腥臊。

随后便不省人事,不知所以了。然思思知晓,对方使得这玄术正是乾坤挪移的术法,能修炼此术法之人,至少年岁过百。

而张小翠,年纪不过二十,莫非,此人乃乔装?思思强迫自己在冷静回想,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那个破木凳子……

女子手执凳子时,是否每行一步就略有微顿,貌似就那般身姿,其实……

思思惊魂,不错,此女子亦用的玄幻之术,彻底的改变容颜音质,但,再如何变化,万变不离其宗,本体的筋骨血脉是不会变化的。

那颤微的动作,和蔑视的眼神,岂是一个二八年华少女应有的姿态?便是那份胆识,亦不可能是啊。

思思只恨自己醒悟的太迟了。

身子被绳索缠绕束紧,囚在车内,不知今夕何夕,莫非她齐思思就此成那任人宰割之辈,枉死在他乡?

萧哲,爹爹,娘亲,穆建峰……不,她齐思思还未活够,怎舍得离开他们!她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逃离,与他们重聚。

勉强心志若坚的坐起,垂眸沉思,实则耳边聆听风声,人声,车轱辘碾压道路的声音来分辨现在所行何处……

时间分秒流逝,思思亦从中窥寻一二。车马颠簸如行不平的软地,轱辘碾压地面亦发出沉闷的响动,棉柔不脆。

虽无人说话,但思思还是凭敏锐的嗅觉闻出四周该是不少人。

这是前往何处?可曾出了大梁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