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姨娘们在府上被杀,家中便一落千丈,他们这些家丁仆人们时常私下议论,相府日渐萧条,颓败没落不成样子,看来今后还不知如何个下场。

竟不想果然言中了,一国之相被贬做县官,哎,这是何等凄惨羞臊之事啊!

他们在府上住了二十几年,早已当这里为家,而如今,一把年纪的他们,还要跟着相爷奔波远在千里的江南。

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可又没得半分办法。只能唉声叹气,嘟囔一二了。

齐香儿闻言又觉五雷轰顶!

被贬做县官?定然还是齐思思那个贱人!

“是否因为齐思思那个贱婢!”齐香儿惨白一张脸银牙一口紧咬唇,狠声低咒一句脱口而出。

“这个不知,二小姐,小的去做事了,你身子沉,当心些。”说罢,这家丁忙碌而去。

齐思思!我齐香儿,今生今世与你此仇不共戴天!除非你死,否则,我永生永世,黄泉碧落都会要尔等贱人的狗命!

娘亲!娘亲埋在了何处?

齐香儿猛然想起娘亲,一阵恨意又绵绝而涌。她踉跄着身子,再寻到右相齐武那衰败的身姿时,父女二人对视于忙碌的人群中,同时遥视,辛酸泪顿时倾巢而动,再难覆收。

齐香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奔向右相怀中,父女二人相拥而泣,好不悲壮。

右相哽咽的拍着齐香儿肩膀,好阵安抚。

“是齐思思那个贱婢,我要杀了她!”一声狼吼低吟,发泄着齐香儿心中滔天的恨意和怨念!

“香儿,并非都愿她。当日你娘和姨娘们不问青红皂白上前撕扯思思,还当着萧哲和所有御林军的面。抗旨已做,无力回天啦。”

“不,都是那个贱婢使诈,因何开始她不说明,父亲,你何时竟如此包庇她了?”

“她是你长姐,不要一口一个贱婢的称呼!”右相终于感觉不妥,同样都是女儿,自己好像也的确偏心了些。

“父亲!”

齐香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眉目看着眼前的右相,竟也包庇思思,一阵恨意不解通通释放,不由得大嚷大叫,引得满院子人齐齐围聚。

“是她杀了我得娘亲,父亲你居然那般包庇她,那个贱婢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要杀了她,若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要与她同归于尽!”

啪!

右相伸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齐香儿嫩白的脸上顿时五指清晰红印隆起!

眼含热泪不可思议的看着右相,但见右相齐武浓眉紧皱,使其略有沧桑的脸上愈发皱纹堆积。

“她现在是南梁国数十万大军的军师,官拜二品!岂容你在此辱骂朝廷命官,怎么,嫌自己命长了?”一声大吼,吓得齐香儿一个哆嗦,泪珠儿也跟着停留在眼尾,欲掉不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难道说,她离开南梁的这段时间,早已天翻地覆了吗!

“她,她怎么会,当的军师,她,何时,为何会……”齐香儿显然有些语无伦次,口齿不清。

“不然你以为,你娘亲和姨娘们何故会犯了抗旨不尊之罪?当时也与你一般,肆意辱骂殴打思思,触犯了律法,我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