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死！”

“……”

陷入亢奋之中的骑兵们开始疯狂的杀戮起来。他们拼尽全力的舞动着自己的武器，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场面一片混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生命在急速消散。在双方交汇之后，无数的人与马重重的摔倒在地，随即被密集的马蹄践踏成肉泥。兵器四散，旗帜倒地。原本枯黄的荒原上瞬间就被渲染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很快的，双方接战处的数千名骑兵就被消耗一空。变成了满地的残肢断臂与殷红肉泥。兵器甲胄、旗帜杂物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铺满了地面。那种场面宛如修罗地狱。

只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到了这种时候，主帅和各级军将们已经无法控制军队了。陷入混战之中的兵马只能是各顾各的按照之前的行动方式惯性的继续下去。哪怕马腾和韩遂被惨烈的场面和战损所震撼，心生退意想要离开，他们也无法将命令下达到下面去。

前锋交错之后又一个极为短暂的空隙。那是双方中军主力准备接战的前奏。

“噌！噌！噌！”

中军主力接战之前，高阳军按照惯例再次倾泻出一大波的箭雨，顿时就将对面那些手持弓箭，却因为射程过短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攻击的联军们啃掉了一大块！同时也再次打乱了联军原本就不甚整齐的冲锋队列。

这一次双方中军主力的对战密度就宽松了许多，速度上也有所减缓。因为前方的战场上布满了各种杂物和尸首，想不减速不分散都不行。

手中长枪微微斜举，穿戴着沉重甲胄的身子微微前倾，双腿用力夹住马腹。神色平静的高阳努力平缓着躁动的内心，狰狞面甲上那两颗黑洞洞的眼眶之中流露出来的是冷漠的眼神。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战场了，现在真的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够真的触动他的内心。

高阳并没有躲在数以千计的亲卫们的簇拥之中在后方观战。而是一马当先的冲在了军阵的靠前位置上。这个位置极度危险，却能够让无数的军士们看到他们主帅的矫健身影。

高阳的身上笼罩着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常人无法察觉到的光泽。甚至就连他胯下那匹雄俊的战马都被笼罩在内。

看着那道一往无前的身影，高阳军的士气再次爆棚。这个时代武将对于军队激励作用远远不是后世能够相提并论的。在尚武的大汉帝国，勇猛的武士永远都不会缺乏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