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第二波手榴弹，然后是第三波。

每名龙骑兵的标准配备是八枚手榴弹。一连三波之后，军营外面的惨嚎鬼泣之声渐渐停止。只余下侥幸未死的伤员们间或的几声哀嚎之声传了出来。

龙骑兵的指挥官挥手阻止了新一轮的投弹。站在军营里面举起望远镜稍微观察了一会之后。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挥了挥手，派出一队军士出营去查看战场。

刺鼻的硝烟还未散去，带着温热焦灼气息的泥土踩上去‘咯吱’作响。数十名龙骑兵一手拿着手铳，一手拎着闪动着寒芒的战刀。沿着那条浅浅的壕沟一路巡视。不时的给那些满清伤员补上一枪，或是再戳上一刀。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战俘这种东西要如何处置全看胜利者的心情。往日里这些满清打赢了之后大多都是将那些明军全部杀掉，其残忍手段一点都不比蝗军们差。现在他们偷袭输了，被人全部杀掉也是一件极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偶尔有未死的满清伤员艰难抬手试图求救，或是挣扎着想要拿起武器抵抗，在临死之前再拉上一个垫背的。

无论是求饶的还是想要抵抗的。在那些一步一个脚印，踩踏着温热的鲜血和残肢断臂与那些到处都有的残破内脏的龙骑兵们的眼中，都是一样的死人。

几分钟之后，一切杂乱的声响全都沉寂下去了。

数百名从各旗抽调出来的精锐巴牙喇们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全军覆没。他们甚至就连和明军面对面挥舞上一次手中战刀的机会都没有。相差了整整一个科技时代的两支军队之间，完全是一场不对称的作战。或者说，这是一场单边倒的屠杀！

这次夜袭的失败极大的打击了多尔衮的士气和决心，还有勇气。在高阳率领着数万之众的步兵和炮兵主力来到沈阳城外之前，他再也没有了主动出击的意志。

去的少了，不管是强攻还是夜袭全都是白给。可如果是全军出击的话，那些明军又不是傻子，那么多人过去了人家还不知道骑上战马走掉，远远的在外围勾着你的？火枪一轮一轮的收割战果？

多尔衮和满清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攻城战渐渐失去了信心。这几天有不少满清人想要悄悄的逃走。不过不是被巡城的满清哨兵抓住之后砍头示众，就是被城外负责战场遮护的龙骑兵们用火枪打死。

对于全民皆兵的满清来说，他们可不存在什么平民。高阳也没有下达过任何不允许向平民开火的命令。一切都看前线军士们自己的判断。至少在他们眼中，全民皆兵的满清每一个人都是武装人员。

几日之后，高阳和明军主力进抵沈阳城下。一场不对等的攻城作战即将开始。同时，这也是一场决定着一个民族命运的战争！

……

深春时节的沈阳城，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大片大片开始发芽的树林呈现出一种养眼的绿色。即便是到了正午，穿行在这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热意。入目望去，直至天际尽头全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绿油油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