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在朝中这样的情势之下,苏沐婉再去将此事揭发,一时间他们昱王府就首当其冲,风头极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万不能出了这个风头。
不然怕是会有人以为自己和苏沐婉这两人是故意所为,有些急功近利,到时候怕是连证据的可信度都会减少几分,实在不妥不妥。
上官昱摩挲着书桌的一角,暗自揣度。
证据一定是要上交的,这上官谦这两年不太安分,自己也是知道的,不过像苏沐婉所说的借此机会将他扳倒是不可能的。
因为上官昱知道自己的父皇——上官刹,他本来就是一个有些优柔寡断之人,多情这两个字放到常人身上可能并没有什么,但是若是放到一个帝王身上,就会惹来不少麻烦了。
上官刹一声顺风顺水,从坐上皇位的那一天起,就没有遇到什么大挫折,这样的经历也将他身上的那种多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定下太子,让上官谦这两年吃相都有些着急了。
这次被任命主将,上官昱也能了解些自己父皇的心思,他应当是属意自己坐上皇位的,只是心中对上官谦也有些遗憾,再加上珍贵妃在一旁吹些枕头风,他现在的心思应该是有些摇摆不定的。
所以这次上官谦与青城官员勾结的事情爆发,可能父皇确实会冷一段上官谦,但是却也不会重罚,甚至可以只会对他将信将疑。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位置可能就会更加重要了些,所以证据是一定要上交的。
只是这上陈证据的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苏沐婉,不然到时候她在后府也会受到波及,到时候恐怕不少人的矛头会指向她。
这是无论如何,上官昱都不愿意看到的。
虽然苏沐婉已经用好多事情证明了她并不是一只需要自己精心照看的金丝雀,而是可以和他并肩作伴的人。
但是上官昱又怎么舍得让她来承受这么多伤害,所以这件事情尽量都不能牵扯到她。
“婉婉所在的定州,他的太守是哪一派的人啊?”
思索好久之后,上官昱忽然开口问道,他也有些不确定,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压砸在他脑中,叫他都有些头昏脑涨了。
“定州?”
蓝羽听了在嘴里喃喃念道,脑子中也在不断思索,他记性极好,所以这些官场的门道,甚至谁和谁有什么关系,都基本上记得一清二楚。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定州太守是前年新科状元,原本不应该这么快就升上来,但是皇上说他为人中肯,所以破例擢升了好几次,这才坐到太守的位置上。”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那妻子应该是荣国公的二女儿,所以也算是荣国公的门下了。”
听蓝羽这么说,上官昱也有些想了起来了,那人他还有些印象,叫什么苏牧伯,当年高中状元就被荣国公选上做了女婿,也是一时风头极盛。
而且他本人性子也和荣国公即为相似,是个真性情的人。
荣国公这个人,上官昱以前虽然没怎么接触,但也知道,他家已有两代世袭,所以本就清贵,从不轻易站队,而且因为这原因意,也甚是得父皇信任。
他就连门下都没有什么人,两个女婿都是他亲自挑选,大女婿在翰林院做了个清闲人,二女婿就是现如今的定州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