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莫言莫语驾着马车，趁着夜色出了城，其余的侍卫们早已经在城外等候了多时，与他们汇合之后，一行人就朝着京城方向开始赶路。

马车里，此时坐着五个人，还不算太过于拥挤，小柳缓缓的将先前的事情解释了清楚。

知道苏沐婉之所以进府，还是因为担心自己孤立无援，杜月娘是真的有些感动。

先前与苏沐婉见面时，她心里还觉得自己和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现在知道苏沐婉不顾众人阻拦，也要过来帮自己，才明白她的心意。

说来，这今夜之事能进行的这么顺利，还是因为苏沐婉身边的清风的缘故。

她先前用来煮面的水里，被清风悄悄的放了些药物，这药物对人没有什么害处，单纯喝下只是会使人有些困意罢了。

还要再加上她袖子里，清风配置的安眠的香囊，也就是杜华所闻到的暗香，两样一混合，就使杜华浑睡过去了，而且他醒来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就像是单纯睡了一觉而已。

杜月娘明白若是只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基本上是报仇无望了，所以这一切的一切，还是要感谢苏沐婉。

“杜夫人，我有一事不明白，为何在那书房时，你能猜出来东西是藏在地下面的？”

苏沐婉想了好久，都没有想不明白，干脆就直接问了出口。

杜月娘听罢，苦笑了一声。

“当年杜华还没有做官之际，我们家中所赚到的积蓄，他都会找一只空坛子，将银钱放到里面再埋在地下，最后再用些干草盖着，说是这样，就算家中进贼，也不会发现。”

“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虽然他人早已变了，但是这个习惯却没有改变。”

原来是这样，苏沐婉这才恍然大悟，她看着杜月娘脸上的无奈，以为她还对杜华留着些感情。

“杜夫人，当年你孩子死的真相，杜华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为安琴如掩盖啊？”

“是故意掩盖的，当年我那看到真相的丫鬟曾出来作证，但是他为了安琴如所谓的怀了他的男孩，还有为了攀附她父亲在京城的权势，这才选择做个睁眼瞎，让我的孩子白白做了牺牲品。”

要不是这样，杜月娘也不会这么恨杜华，她恨得就是他的无情无义。

好歹也是他一路看着长大的亲生儿子，被人害死，却试图为了自己的利益掩盖真相，这才是杜月娘万万不能忍受的。

今天他虽然对杜月娘看着柔情，但也是因为她现在是顺着他的心意的，一旦她若有什么不顺从的地方，怕是下一个牺牲的就是她了。

说到底，杜华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自私到除了自己，其他所有的人都可以牺牲掉。

小柳听到她说话，有些不解。

“杜夫人刚才的意思是，那安琴如当年是假怀孕？”

杜月娘听到这，忽然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没有假怀孕，只是我当年曾经请人来给她看过，她那一胎根本不稳，稍微不注意就会流产，她自己也清楚，但却求着我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杜华，还谎称自己怀了一个男孩。”

“可笑的是，她本来已经怀了四五个月，坐稳了胎，却忽然害怕我儿子和他以后的孩子争夺，就故意将我那可怜的孩子推倒了水里，谁曾想自己没过多久又就滑胎了，这也算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