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岁听不懂陈丧良说出的新名词,仍然坚持道:“殿下,你想厚待将士的心思,将士们都很感激,但是这些战马杀掉还是太可惜了,将士们少吃一顿肉没什么,只要少吃一顿肉就能保住这些战马,殿下你何必为了让将士们多吃上两斤马肉,白白宰杀这么多的宝贵战马。”
“人命比马命贵,多吃一斤肉,在战场上就多一斤力量,多一斤力量,我们的将士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这些战马又不能马上治好重新投入作战,不如先救眼前之急。”陈丧良摇头,又挥手说道:“不必多说了,本王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本王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
张万岁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不断,心疼之至,陈丧良知道他爱马如命的性格,便安慰道:“没事,我们现在已经有陇西和平凉两处养马地,每年都能为我们提供战马,还可以通过贸易从高昌吐蕃获得战马,李尚书那边也已经兵临善阳城下,你之前给我上的马政表章写得很好,等打下了马邑,我封你为马邑太守,让你到马邑去一展所长,为我们调养更多战马,到时候你想多少战马,我都在钱粮方面支持你。”
张万岁赶紧道谢,但心中仍然还是万分不舍,根本不忍去看那些完全有希望痊愈伤马无辜惨死在陈丧良屠刀下的悲惨模样,然而也在张万岁的惋惜声中,大块大块的香浓马肉也被送到了疲惫不堪的隋军将士面前,接连大战多场的隋军将士个个狼吞虎咽,吃得一个比一个香,却殊不知张万岁正在背后偷偷抹着眼泪。
六百多匹伤马提供的肉食只够三万多隋军将士吃上两顿,起到的补充体力作用微乎其微,但是陈丧良为了这一战下的本钱之大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又过了三天多时间后,当秦琼率领着三千骑兵押送着火炮和军需来到虎牢关战场时,东征隋军将士又无比惊喜的看到,秦琼军竟然还带来超过了四千头的猪羊!见面后,秦琼也马上就向陈丧良抱怨道:“殿下,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们后军有六万多人,前军这边只有三万多人,你怎么叫我们把八成的随军猪羊送来?前军吃好了,我们后军怎么办?”
“好办!”陈丧良魔爪一挥,指着东面说道:“把牛口的窦建德干掉,把他的随军猪羊骡驴全部抢过来,我再让后军把肉吃个饱!”
“干掉窦建德,当然没问题。”秦琼摩拳擦掌,嬉皮笑脸的说道:“不过皇帝不差饿兵,殿下你想要末将干掉窦建德,是不是应该先让末将和前军一起把猪肉羊肉吃个饱?天天都是咸菜青菜,连豆腐都难得吃上一次,末将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陈丧良放声大笑,立即命令按照每人一斤肉食的配给宰杀猪羊,为前军和秦琼的骑兵补充体力,结果命令传达后,隋军各营中也很快响起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呼声音,将领士卒个个喜笑颜开,士气大振。再然后,多少会些现代厨艺的陈丧良还亲自下厨,带着伙夫给校尉以上级别的文武将官做了一顿红焖肘子,收买人心也顺带着炫耀自己的多才多艺。
有好事也有坏消息,正当隋军将士在难得好菜面前狼吞虎咽时,城外斥候却给陈丧良送来了一个坏消息——窦建德那边也正在犒赏将士激励军心。再结合窦建德军今天中午就已经停止伐木的情报,陈丧良和隋军文武也一致断定,窦建德很快就要重新发起攻城了,还很可能就是在明天就发起攻城。
不过这也完全不能算是坏消息,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士气正盛又正好都在聚宴的隋军众将争先恐后,全都抢着要率领本部人马担任守城任务,就连脸上还包着纱布的罗士信也含糊不清的嚎叫请战,“殿下,让末将守城门正面,末将要砍他二三十个贼军脑袋,为我的牙齿报仇!”
陈丧良并没有接受主力诸将的踊跃请战,还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马上就向李客师等人吩咐道:“表叔,殷老将军,郝将军,行恭,世勣,明天如果贼军真来攻城,还是你们上,带着上次守城大战的将士上,争取比上次打得漂亮。”
李客师等人应诺,罗士信和尉迟敬德等主力将领一听不干了,纷纷问道:“殿下,为什么不让我们上?难道你认为,我们在守城战里还比不过李将军他们?”
“当然不是。”陈丧良摇头,沉声说道:“我不让你们上,是为了让你们继续休息,只有你们多休息多恢复体力,我们出城和窦贼军队决战才更有把握!”
说罢,陈丧良忙又补充了一句,微笑说道:“当然,如果你们坚持一定要参加守城战也没问题,谁的队伍打了明天的守城战,城外决战就没谁的份,换没打守城战的将士出城。”
罗士信和尉迟敬德等将一听赶紧改口,都说殿下英明,我们是应该多休息多恢复体力。陈丧良笑笑,又转向李客师等将说道:“表叔,几位将军,明天就看你们的了,务必要让你们麾下的将士向上次一样的英勇作战,顽强抵抗,让我们的野战主力安心休息,养足体力迎接更加激烈的城外决战。”
李客师、殷开山和郝孝德等将一起离席起身,抱拳唱诺,信心十足的保证完成任务。陈丧良满意点头,又自言自语的说道:“窦建德,来吧,明天再在攻坚战中大战一场,我看你的主力战兵还能剩多少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