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迫不过,谢木东只能是满脸可怜的说道:“柴总管,老奴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答应老奴两件事,第一是千万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第二是你千万要沉住气,别发火。”
“千万要沉住气?别发火?”柴绍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柴总管,其实你最好是别知道的好。”谢木东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附到了柴绍的耳边,低声嘀咕了起来……
柴绍确实没发火,听着谢木东的低声介绍,柴绍只是不知不觉的额头青筋暴跳,双手紧握起了拳头,攥得指关节发白,指甲深入掌心肉中,几乎破肤出血。而当谢木东把话说完后,柴绍又沉默了许久,然后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有没有骗我?”
“柴总管,老奴就是天大胆子,也不敢骗你啊。”谢木东哭丧着脸说道:“老奴当时无意中知道了那件事后,现在后悔得肠子都已经青了,只恨自己多管闲事,知道了这不该知道的事。”
凝视谢木东的神情反应,见他除了恐惧颤抖外毫无作伪神情,又过了许久,柴绍才说道:“你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再让人知道。”
谢木东如蒙大赦,赶紧告辞离开了,柴绍却垂着头一动不动,双手拳头不断攥紧,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柴绍才抬起头来,眺望着远方长叹了一口气,再想回首间,柴绍的双眼目光却无意中瞟到了一座雄伟高耸的建筑,顿时再次呆住,脑海里不断翻腾,久久不动。
那座雄伟建筑,叫做玄武门。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刁主恶奴
身边有个袁天罡的好处除了能够准确抓住有利于自军作战的气候时机外,还有一个更大优势就是可以提前做好应对气候变化的准备,十月十五大兴一带大雪纷飞,气候突降,早就备足了取暖木柴、寒衣和军帐的隋军将士却几乎不受冬寒之苦,可以轻松应对大雪天气,就连那些刚在战场上抓获的叛军俘虏,也可以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休息过夜,自行砍伐木柴生火取暖,至少不用担心被活活冻死。
当然,所谓的气候冷得护城河都冻结成冰可以直接通行那是袁天罡的鬼话,事实上公元六世纪九十年代时中国北方的气候就已经开始回升,隋唐时代的气候要比东汉时、五胡乱华时和南北朝时温暖得多,西安在七世纪时有记载三年都不见冰雪,木棉花可以直接盛开在秦岭以北,赶上了好时候的陈丧良和东都隋军在气候方面面临的压力自然要小得多。
房玄龄的乌鸦嘴也颇灵验,大兴会战结束的当晚,尽管大雪突降天气变冷,还是众多的门阀世家代表迫不及待的手捧厚礼跑来求见陈丧良表忠献媚,即便没能得到陈丧良的连夜接见也毫不生气,还满脸谄媚的请求房玄龄安排自己尽早拜见陈丧良,不少世家子弟为了插队早见陈丧良,还悄悄的往房玄龄手里塞金子银子,房玄龄不收他们还不乐意。
这些门阀世家的子弟代表当然不是犯贱,行贿送礼就只为见一个四年前还在大兴城里拣菜叶子熬粥喝的穷小子,这些世家子弟和门阀代表精着呢,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李渊叛军在陈丧良面前的惨样,亲眼看到李渊的七万大军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陈丧良揍得满地找牙的跑回来,知道李渊叛军在关中战场上已经是大势已去,大隋朝廷卷土重来已成定局,这个时候不讨好隋军主帅陈丧良讨好谁?这时候不赶紧跑到陈丧良面前站队抱大腿,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而既然是要站队抱大腿,是越早越好?还是越晚越好?
很可惜,小人得志的陈丧良现在已经不急着接见他们了,美美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懒洋洋的起身吃了一顿饱饭,再大摇大摆的来到中军大帐与当值将官见面后,陈丧良先是大概问了军中情况,做出了加快收编叛军俘虏的最高指示,然后首先关心的还是李渊现在的具体情况,向房玄龄等几个幕僚问道:“大兴城内,可有动静?有没有给李渊老贼举丧挂孝。”
得到了否定答案后,陈丧良并没有意外,还点头说道:“没发丧才是好事,李渊老贼如果真的死了,贼军无论如何都不敢给他大张旗鼓的发丧,毫无动静反倒证明李渊老贼很可能已经伤重而死,至少也是伤势极重。如果贼军那边真给老贼举丧挂孝,我们又反倒得必须小心。”
“昨晚上有几个从城里出来的门阀代表求见,我也顺便问了一些情况。”房玄龄说道:“昨天贼军败退回城后,李渊老贼就再没有在人前公开露面过,同时城中和贼军内部并没有出现李渊老贼已死或者重伤的传言,看模样,贼军那边是严密封锁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