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良兄弟,要不马上调兵来以防万一。”刘长恭建议道:“先调几万军队来洛口仓这里守着,裴仁基敢胡来,马上就把他拿下!”
“刘大哥,这么做更危险。”陈丧良摇头,道:“大规模的军队调遣,肯定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到时候裴伯父一旦有这个心思,肯定会先下手为强,抢先动手!”
刘长恭搔耳挠腮了,陈丧良又盘算了片刻,很快就下定决心,道:“在这里胡乱揣测也不是办法,我得到河南讨捕军营地里走一趟,实地了解情况,然后再决定如何行事。”
“应良兄弟,这我可得劝劝你了,别冒险。”刘长恭难得说句正经话,道:“裴大使现在的情况不妙,你又身担重任,你得防着他对你下手。”
“放心,我不会公开去。”陈应良说道:“随便找个借口,派军队给河南讨捕军送去点什么,我化装成普通士兵混进军队里一同入营,然后联络张大帅留下的旧部了解情况,如果裴伯父真有那个心思,张大帅的旧部肯定能听到一些风声。”
“兄长,可是就算你探到了情况又能怎么办?”裴行方担心的问道:“不管伯父是否有那个心思,九天后他攻不破虎牢关,仍然还是无法向陛下交代啊?”
“我已经考虑过了。”陈丧良答道:“如果萧怀静和我怀疑的一样,是瓦岗贼故意放回来的内奸,我会拿他做替死鬼,给裴伯父背黑锅。如果他不是,我就帮着裴伯父设计诱敌,打一个胜仗向陛下交代。所以我来了洛口仓的事,必须严格对外保密,瓦岗贼一旦知道我来了,就肯定不敢随便上当了。”
……
几乎同一时间的河南讨捕军大营里,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裴仁基,突然重重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沙哑着嗓子向心腹贾闰甫说道:“给翟大王邴军师回信,就说我答应。”
“大帅,那应该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做好准备。”贾闰甫赶紧提醒道。
“通知行俨就行了,夫人和翠云住在城里,很难脱身,翠云那个丫头说不定还会向陈应良告密。”裴仁基垂下了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道:“好在陈应良小子……,还有一些良心,翠云她们不会受太大委屈。”
……
裴仁基派遣心腹送到虎牢关里的亲笔信,当然是让以翟让为首的瓦岗众将放声欢呼了一阵,欢呼过后,翟让立即决定接受裴仁基的投降,并且采纳徐世勣的建议,要求裴仁基诈败逃进洛口仓城,然后突然发难,里应外合帮助瓦岗军一举拿下洛口仓!
提笔写信的任务当然要交给军师邴元真,然而李密走后从瓦岗寨调来的邴元真却不敢掉以轻心,拱手说道:“大王且慢,裴仁基虽然穷途末路,也远远不及陈应良奸诈,但我们也必须防着他诈降诱敌,引我们出关然后乘机伏击。谨慎为上,我们最好还是做一个安排……。”
“那个狗官是李密的人,怎么可能听我们的命令?”
“他的把柄在我们手里,我们之前抓到的俘虏不是交代了吗?他根本就没向裴仁基坦白他曾经被擒的事,这么好的把柄,我们不利用岂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