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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还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咱们小萧国舅萧怀静那个是叫春风得意,弹劾裴仁基胆怯畏战和不救友军的奏章是三天两头的往江都送,裴仁基虽有察觉,却也无可奈何,好在裴仁基刚接手这个烂摊子还有说词可以推卸责任,朝廷里也还有一两个得力的靠山,不象董纯那么无依无靠只能躺着等死,一时半会间还用不着担心会脑袋落地。

让裴仁基火大无奈的还在后面,他都已经乖乖躲在虎牢关不去惹麻烦了,麻烦却偏偏要主动找上门来,二月十三先是杨庆派人知会裴仁基,说是发现已经南下的瓦岗军主力重新北上到了管城附近,裴仁基一度还担心瓦岗军再次围攻管城,谁知二月十四这天,撒出去的斥候就飞马赶回虎牢关报警,说是瓦岗军主力已经越过管城直向虎牢关而来,裴仁基大惊下赶紧加强侦察,结果才到了二月十五这天正午,斥候就又飞报说瓦岗军主力已然越过了荥阳县,逼近虎牢关所在汜水县境,并且还清楚听到了瓦岗军队伍中响起“攻破虎牢关、活捉裴仁基”的口号声。

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从斥候口中确认了翟让旗帜与李密旗帜都在瓦岗军中这一重要情况,裴仁基立即在虎牢关中召开军事会议,召集麾下众将共议对策,而张须陀的副手贾务本也已经在此前伤重而死,所以参加这个军事会议的除了裴仁基从东都带来的几员将领外,也就是罗士信、秦琼、贺延玉与贾务本之子贾闰甫几人。——对了,还有咱们的小萧国舅萧怀静,虽然裴仁基根本没有派人通知他,但小萧国舅还是不知从那里听说了消息,奸笑着来到会场参与议论。

“已经确认无误,瓦岗贼这次的目标就是虎牢关。”裴仁基神情有些无奈的先向众人介绍了大概情况,又道:“瓦岗贼目前的兵力尚不清楚,但至少在六万以上,由翟让逆贼与李密逆贼共同率领,所以控制荥阳、荥泽和通济渠以东的瓦岗贼军也有可能参战,敌众我寡,如何御敌,诸君可有妙策?”

会场中先是有些沉默,然后罗士信才握着拳头吼道:“开关迎敌,和他们拼了!为张大帅报仇!”

和张须陀、陈丧良一样,裴仁基也十分喜爱罗士信这名少年猛将,但再是喜爱也不会由着罗士信的性子胡来,所以裴仁基叹了口气后,还是开口说道:“士信,冷静一些,张大帅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现在你们这些齐郡老人大都才伤势痊愈,又连年征战,师老人疲,此时与瓦岗贼开关决战,胜算实在不大。”

“士信,冷静些,别冲动。”身上还挂着孝的贾闰甫也劝了罗士信一句,这才对裴仁基说道:“大帅,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上策是闭关坚守,此外再向东都求援,陈应良陈留守一向勤于国事,必然不会推托拒绝,待到东都援军赶到,然后再商议如何破敌不迟。”

实力强弱悬殊巨大,这么做虽然有些伤面子,但裴仁基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开始盘算如何向东都求援,谁知就在这时候,小萧国舅却突然笑了起来,笑道:“贾将军所言极是,我们是应该向陈留守求援,陈留守用兵如神,百战不败,说不定又会象上次裴大使征讨宜阳贼那样,根本不用一兵一卒,只凭一道书信命令,就能指挥我们大破瓦岗贼。裴大帅,你说是不是?”

横了小萧国舅一眼,裴仁基想把小萧国舅掐死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后悔真把那张小纸条还给了这根搅屎棍。那边秦琼和贺延玉等人却是面面相觑,虽然都十分讨厌小萧国舅,却都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小萧国舅此言何意,痛恨裴仁基入骨的小萧国舅也十分乐意,赶紧把当初裴仁基久剿宜阳贼不灭和陈应良仅用一道命令就以前线军队破敌的事仔细介绍,期间也自然少不得添油加醋,夸大裴仁基的狼狈无能与陈丧良的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裴仁基神情尴尬的同时,秦琼和贺延玉等人纷纷惊叹了,然后贺延玉还说道:“大帅,那么我们最好是立即向陈留守禀报敌情,向他求援求救,这没啥丢脸的,当年张大帅遇到棘手敌人时,也几次向陈留守求援,陈留守也每次都尽力帮忙,以各种神妙计策大破强敌,从无失手,我们应该向他求援。”

“对,向陈留守求援。”很得裴仁基礼待的罗士信也赞同求援,又道:“最好是叫他把阚稜派来给我们帮忙,那家伙打硬仗最靠得住。不过马三宝就算了,那个匹夫,赌钱没有一次不出千耍诈。”

齐郡诸将纷纷附和,裴仁基从东都带来的几个将领也全都赞同,裴仁基的神情则更加尴尬,小萧国舅察言观色,赶紧落井下石道:“裴大使,诸位将军都说得对,虽说陛下有旨意不许陈留守擅离东都,但他与你的关系毕竟是非同一般,看在令千金的份上,说不定陈留守会亲自领兵前来救援我们,到时候我们就肯定能保住虎牢关……。”

“萧怀静!你给老夫闭嘴!”

裴仁基忍无可忍的放声大吼,拍案而起间裴仁基刚想发飚,不曾想门外却有亲兵飞报,说是瓦岗军抓到了一名隋军斥候,把他的衣服扒得精光,赤身裸体以示羞辱,再以一队骑兵押来虎牢关外当众释放,还让那名倒霉的隋军斥候给裴仁基带来了一道书信。裴仁基闻讯更是大怒,立即下令将书信呈来,而当接过书信仔细一看之后,裴仁基的脸色顿时就变成青黑色了,再次拍案大吼,“翟让狗贼,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裴大帅,信上说了什么?”小萧国舅赶紧问道。

“你管不着!”裴仁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