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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一桩,没问题。”陈应良笑着说道:“行,叫他直接来我也行,让你弟弟带着他来找我也行,我给他安排一个职位,正好我的帐下也缺文吏。对了,我现在借宿在黎国公府,修业坊的黎国公,他可以直接去那里找我,报你的名字就行了。”

陈祠一听大喜,赶紧替弟弟好友向陈丧良道谢,陈丧良本想随口再问陈祠举荐之人的姓名,帐外亲随却匆匆来报,说是有内侍到了右武卫大将军府,宣召陈应良立即入宫觐见,正急于安抚军心的陈应良一听叫苦,可是又无可奈何,好在刘长恭此刻已经回到大帐,陈应良也只得赶紧交代了刘长恭留守营地,继续安抚军心和制止谣言传播,同时严密注意左屯卫的动静,然后匆匆辞别郭峰和陈祠等人,打马又直接奔回皇城见驾。

“如果是隋炀帝已经知道左屯卫骚乱的事就麻烦了,搞不好就会有无数人头落地。不过,似乎让隋炀帝知道这件事也不错,起码可以给他提个醒,施加些压力,反正倒霉的是云定兴,不是我。”

带着这个复杂的心思,陈应良打马直接回到了右武卫大将军府,先与等得不耐烦的皇宫内侍会面,又安排了独孤盛到营地坐镇预防万一,这才随着内侍匆匆入宫,又被直接领到了凝碧池旁边的积翠亭,隋炀帝正在积翠亭旁边的一座暖阁内批阅奏章,旁边坐着愁容满面的萧皇后,还站着陈应良的死对头大萧国舅,陈应良见了不敢怠慢,赶紧恭敬行礼,道:“微臣陈应良,叩见皇帝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怎么现在才来?”隋炀帝心情似乎很不好,喝问道:“右武卫大将军府,距离宫城才多远?为何来得如此之迟?”

“微臣出城到了右武卫营中办理军务,故而来迟。”陈应良解释,又赶紧请罪道:“让陛下久等,微臣罪该万死。”

“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平身吧。”隋炀帝对陈应良的尽职尽责还是有些欣赏,一句话就宽恕了陈应良的迟来之罪,又问道:“李渊的儿子女婿,今天在皇城门外拦住你闹事,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陈丧良既松了口气又有一些失望,忙把今天皇城门前发生的事仔细报告了一遍,又说道:“陛下,微臣一再声明并非三法司官员,不敢越权参与此事,可世民公子和柴绍却始终纠缠不清,柴绍还以自杀要挟微臣,微臣却还是没敢答应替他们为唐国公求情。”

“和朕知道的差不多。”隋炀帝点头,又问道:“李渊的儿子和女婿,为什么要对你纠缠不清?”

“禀陛下,可能是上次大兴城外的事,让他们对微臣抱有幻想。”陈应良恭敬答道:“两年多前,柴绍与他父亲联手诬陷微臣,微臣却以德报怨,反过来恳求陛下的爱孙代王殿下宽恕了他们。世民公子和柴公子可能就是觉得微臣会再次以德报怨,所以才对微臣纠缠不清。”

隋炀帝露出了一些笑容,微笑问道:“现在知道做滥好人的下场了吧?”

“微臣知道了。”陈应良赶紧点头,又苦笑说道:“但是陛下恕罪,微臣这次还想做一次滥好人,向你求一下情。”

“为谁求情?”隋炀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为柴绍求情。”陈应良稽首跪下,恭敬说道:“此番雁门大战,柴绍杀敌颇多,战功不小,又替微臣诈得始毕贼酋的汗帐金箭,起到了关键作用,微臣又与他乃是世交,多少有些香火之情,所以微臣斗胆,还想请陛下法外开恩,从轻发落柴绍的当街闹事之罪。”

说罢,陈应良赶紧叩首,态度甚是真诚,隋炀帝却继续不动声色,突然又问道:“那么,你是否打算替李渊向朕求情?”

偷眼看了看萧皇后和萧国舅,见他们的神情有些紧张,陈应良这才说道:“微臣不敢。如果唐国公这次只是针对微臣,那么微臣倒是可以为他求情,但是他这一次却不仅仅只是针对微臣,还间接危及到了勤王大事,微臣就是天大的胆量,也不敢为他求情求饶。如何发落唐国公,只能由国法定罪,圣上亲裁,微臣无权也没有这个胆量参与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