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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你真就这么狠心?!”李二大哭,直接一把抱住陈应良的双腿——可怜模样简直就象历史上他干掉两个兄弟后去吮吸李渊乳房一样。

李二和柴绍这么一闹,正在皇城外闲得无聊的百官随从当然是早已把陈应良等人包围得水泄不通,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一边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陈丧良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奋力甩开李二,板着脸说道:“世民贤弟,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说过,你父亲的事是钦案,我又不是三使司的官员,没有任何权力干涉此案,你求我救你父亲,是求错人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说罢,陈应良骑上随从牵来的战马就走,然而就在这时候,始终一言不发的柴绍突然开口了,大吼道:“站住!”

下意识勒住坐骑时,陈应良惊讶看到,柴绍右手一翻,竟然亮出了一块不知那里拣来的石头,高举过自己的头顶,用石角对准自己的额头,满脸狰狞的大吼道:“陈应良,我岳父和你之间的怨仇全是因我而起!当年逼着你和我妹妹退婚的是我,打你的人是我,纵容下人烧你房子打你家人也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拿这条命向你赔罪,只求你高抬贵手,救救我的岳父!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愿意拿我的命,换他的命!”

满场大哗,事前没想到柴绍会有这么一手的李二也吓了一跳,赶紧阻止,守卫皇城的禁军将士也赶紧冲了上来,挺起刀枪包围柴绍,柴绍却毫无惧色,只是涨红着脸冲陈应良吼叫道:“如何?只要你点头,我就自己了结在你面前!”

围观的人更多了,陈应良也摇头叹气了,别无选择只能翻身下马,走到了柴绍的面前,神情无奈的说道:“嗣昌兄,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你知道在皇城门外闹事,是什么样的罪名吗?”

“只要岳父平安,我怕什么罪名?”柴绍铁青着脸推开上来阻拦的李二,吼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为了救出岳父,我什么都不顾了!”

“孝心可嘉,可惜,你太傻了,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陈应良神情更加无奈,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李二郎硬拉着你来求我的吧?你怎么就不想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拉着你在皇城门前跪求于我?他这不是为了救你岳父,是为了把你岳父这件事闹得更大,闹到陛下面前,也乘机把我拖下水,让我陷入两难境地。”

摇头叹息着,陈应良转向了李二,又道:“二郎,你确实是一个聪明人,聪明得近乎狠毒,你知道嗣昌兄脾气暴躁,又对你父亲万分愧疚,为了救你父亲,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又知道我的心地善良,肯定不会断然拒绝,只要我稍微一心软答应,就等于是被你拖下了水,你也可以乘机把水搅浑,然后既增加营救你父亲的希望,又可以乘机往我身上泼脏水对不对?”

李二的用心被揭破,脸上却依旧眼泪滚滚,哭泣着抵赖道:“兄长,你太冤枉小弟了,你冤死小弟了,小弟已经错过十次百次,怎么还会再错?怎么还敢对你生出歹意?”

“好汉怕赖汉,这句话真是千古恒理。”

陈应良讥讽了一句,然后转向柴绍说道:“嗣昌兄,你也别装什么亡命汉了,我还是那句话,唐国公的案子是钦案,自有国法决断,我并非三司使官员,无权插手,你怎么逼我求我都没用,我不会违法越权。”

“再有。”陈丧良又补充道:“嗣昌兄,我还想提醒你一句,想一想你的妻子,想一想你的母亲和妹妹,也想一想你卧病在床的父亲,你为了一时意气而死,他们怎么办?你是他们最后的指望,这一次你在勤王大战中立功不小,也让他们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你如果死了,他们怎么办?难道你为了一时义愤,想把他们也害死么?”

听到陈应良这番苦口婆心的话,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死的柴绍多少有些动摇,拿着石头的手也有些颤抖,旁边的禁军士兵乘机扑上,一把打飞他手里的石头,把他按在了地上,接着李二也理所当然的被禁军士兵按住拿下,陈应良摇头叹气,也不阻止,只是说道:“各位禁军的弟兄,对他们客气点,这位李世民公子是皇亲国戚,要维护皇家的尊严。这位柴绍柴公子,和我是世交,给我点面子。”

禁军士兵纷纷答应,也果然没有对李二和柴绍拳打脚踢,只是把他们捆绑了事,陈应良则又表情阴冷的对李二说道:“世民贤弟,恭喜你,你的苦肉计成功了,你舍身救父的事有可能会闹到陛下那里了,我也很可能会被你拖下水了。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就算陛下向我问起此事,我也只会回答一句话——请陛下圣裁。”

李二看似垂头丧气的被禁军士兵按住,心里则冷哼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是柴绍那个蠢货在皇城附近闹事,与我无关,与你却有关。况且,把你拉下了水,你以为一句‘请陛下圣裁’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