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这些安排,时间已经是正午,魏徵、袁天罡和长孙无忌都劝陈应良赶紧下去休息,养足体力准备晚上指挥作战,两天两夜里只睡了一个时辰的陈应良也接受了帮凶的好意,可惜却因为精神过于亢备的缘故,陈应良就算躺在了床上也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最后陈应良无奈,干脆重新回到中军大帐,一边对着沙盘地图盘算夜间决战的各种细节,一边等待时间流逝,期间袁天罡和阴世师等人都劝陈应良回去休息,陈应良都摇头拒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申时过半后,安静了许久的隋军营地里重新热闹了起来,养足了体力的隋军主力战兵纷纷起身备战,领取各种夜战必须之物,再到酉时正时,陈应良果断下令吹号升帐,号角呜呜间,各路隋军将领也纷纷来到了中军大帐,接受陈应良的命令调遣,召开雁门决战前的最后会议。
直到众将都到齐后,陈应良才从地图沙盘旁回到帅椅上宣布升帐,包括齐王杨暕在内的隋军众将都向陈应良恭敬行礼,陈应良挥手,然后才说道:“各位将军,终于还是到这一步了,陛下和雁门守军明天就会断粮,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是在今天晚上不惜代价打败突厥,解除雁门之围,迎回我们的皇帝陛下。今天晚上,我们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决战,血战苦战,为了皇帝陛下的安危,为了大隋江山的生死存亡,也为了千千万万的大隋子民不被突厥奴役杀戮,还望诸位将军用心用力,奋勇作战,打出我们大隋的国威军威,也打出我大隋北疆二十年安宁!”
“谨遵大帅号令!”隋军众将整齐抱拳,大声答应。
陈应良点点头,这才拿起了一支令箭,大声说道:“东都勤王军谢子冲听令!”
“末将在!”刘长恭的副手虎牙郎将、同时也是陈应良曾经战友的谢子冲出列领命。
“谢子冲,你率领八千右武卫将士,东渡滹沱河,务必要在初更一刻前全线过河。”陈应良沉声命令道:“初更二刻,你立即率领军队北上雁门城,届时突厥定有军队伏击于你,遭遇伏击,你的军队不可慌乱,只需列阵而战,坚决缠住突厥军队,不消多时,战事必有转机。待到突厥败退,全力追击,不必担心突厥是诈败诱敌,突厥是真败!”
谢子冲大声唱诺,郑重接过令箭,陈应良这才又拿起了一支令箭,高声喝令刘长恭听令,刘长恭也难得正经了一次,象模象样的出列抱拳,大声答道:“末将在!”
“刘长恭将军,你的任务很艰巨,也很危险。”陈应良严肃说道:“今夜初更一刻,你率领一万右武卫军队北上,每名士兵携带三天干粮,取道突厥营地西北侧的道路北上,迂回赶往雁门城假装增援,届时定有突厥军队伏击于你,遇袭后不可交战,全力逃往雁门城东面,吸引突厥军队全力追击于你,直到追杀你的突厥军队回头向西,你再掉头杀敌。全力追杀突厥军队!”
“大帅,你要我向雁门城东面逃命?”刘长恭有些张口结舌,忙说道:“如果突厥不退怎么办?我岂不是就要和你失去联系了?”
“这也是我要你的军队携带三天粮草的原因。”陈应良答道:“如果我们主力作战不利,你与我断绝联系,那你就带着军队继续东进,涿郡留守薛老将军正带着涿郡勤王军从东向西而来,你去和他会合。记住,牵制住越多的突厥军队越好!”
听到陈应良的这个安排,刘长恭很勉强的唱诺,上前接受令箭,陈应良则摇头说道:“不急,我对你还有一个命令。”
“大帅请吩咐。”刘长恭哭丧着脸答道。
陈应良并没有站在帅案后吩咐,而是越过帅案,走到了刘长恭的面前,柔声说道:“刘大哥,这道命令,我不是以全军主帅的身份向你下令,而是以你兄弟的身份向你下令,这条命令是……。”
说着,陈应良突然张开双臂,当众拥抱住了刘长恭,说道:“刘大哥,兄弟我给你的命令是,活着回来!你是我的好大哥,讲义气,把我当手足兄弟一样照顾爱护,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说着,陈应良还紧搂了刘长恭一下,又说了一句一定要活着回来,话音里还带上了哽咽,刘长恭则呆了一呆,然后眼泪也不由润湿了眼角,同样张臂抱住了陈应良,紧搂着陈应良,哽咽说道:“好兄弟,大哥一定会活着回来,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做兄弟!做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