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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打着火把大摇大摆北上的张笛队伍,也成功吸引了突厥斥候的注意力,突厥士兵将消息飞报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面前后,早就防着隋军步兵抢占子干原的阿史那结社率顿时冷笑,赶紧又问隋军的兵力数量,报信斥候如实答道:“天黑距离远,无法判断数量,但是从旗帜火把的数量来看,兵力肯定不少。”

“来得越多越好,想欺负我们突厥铁骑不擅长山地战,做梦!”阿史那结社率冷笑,然后命令三千突厥士兵立即出营上山,抢占近在咫尺的子干原高地,守住后山路口居高临下猛击隋军登山队伍,又命令三千轻骑立即出营,取道王家沟小路南下,渡过滹沱河抄袭隋军背后,与提前抢占子干原的突厥步兵上下夹击隋军。

迂回包抄的任务被结社率交给了爱将咄苾,要求咄苾尽力杀光所有偷上子干原的隋军士兵,把尸体堆成京观,让隋军队伍不敢再窥视这个对突厥军队威胁颇大的战术要地,咄苾狞笑着答应,立即领兵出营而去。然后颇有些战术头脑的结社率仔细一盘算,又安排了三千突厥骑兵出营,在平坦宽敞的官道两侧埋伏,提防隋军兵分两路,一路偷上子干原,一路来偷袭突厥营地,直到把这一切都安排好后,结社率才睡回躺着女人的被窝里,一边享受突厥抢来的民间女子,一边耐心等候报捷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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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是来看看陈应良这边的情况吧,尽管下定了决心要抢去勤王作战的头功,也从李靖自相矛盾的话语中琢磨出了真正正确的战术,但实际上陈应良对这一战仍然还是没有太大把握,因为陈应良对突厥军队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一些,甚至都还没有亲眼见到过突厥军队究竟如何作战,一切都是听旁人的描述和介绍,对敌人的了解不足,陈应良当然也就不敢象平时那么自信。

除此之外,陈应良对李靖所献的计策也十分担心,因为李靖并没有详细指点陈应良究竟该如何打,以偷袭步兵做为诱饵完全是陈应良自己脑补所得,陈应良当然也不敢确定李靖那些云里雾里的话,究竟是在暗示自己这个战术,还是在故意误导自己,帮着李渊给自己弄一个首战大败,连一贯得心应手的计策陈应良都不敢保证成功,对于首战必胜陈应良自然更没把握。

顺便说一句,如果不是考虑到滹沱河以东的地形对隋军作战太过有利,进攻撤退都十分方便,陈应良几乎都打算不听李靖的馊主意,采取其他策略争取首战获胜。

再怎么没底气也没办法,军队都已经出动了,陈应良就算想后悔也晚了,所以陈应良也只能是提心吊胆的带着六千精锐尾随张笛队伍北上,一边喂着蚊子一边祷告战术能够成功,还好北上路上倒是一路顺利,隋军主力很快就来到了预定战场的边缘,埋伏在了子干原后山小道南面八里外的隐蔽处,继续喂着蚊子等待战机出现。

打着火把北上的张笛队伍已经到子干原的后山脚下,可是子干原高地上和滹沱河西面仍然还是静悄悄的,不见半点异常,见此情景,已经算是老于沙场的陈应良和谯彭将士倒是还有些耐心,第一次跟着陈应良上战场的长孙无忌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低声问道:“兄长,怎么还没看到突厥蛮兵?你不是说,突厥那边肯定会对子干原十分重视吗?”

“急什么?”陈应良没好气的呵斥道:“这才刚开始,突厥又不是傻子,当然要等我们的军队上到半山腰才会露面,这样才能把张笛他们前后合围,现在就打草惊蛇,让张笛跑啊?”

长孙无忌似懂非懂的点头,这才闭上嘴巴陪同陈应良等待,陈应良则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盘腿坐下,眺望着远处的张笛队伍火光,心中忐忑难宁,也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暗道:“老天保佑,只要能把突厥军队引来偷袭成功,我就发誓不打阴世师闺女的主意。”

皓月当空,蝈蝈在近处的草丛里不知疲倦的叫唤,张笛率领的诱军在远处慢慢向山上攀爬,逐渐接近山腰,可山上和滹沱河仍然还是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呼啸,河水滔滔。见此情况,到底还年轻的长孙无忌忍不住又向陈应良问起当然的问题,陈应良再次要求他闭嘴耐心等,心里则说道:“上天保佑,这一战只要能成功,我发誓不打裴翠云的主意。”

夜风把陈应良吹得有些打哆嗦,张笛率领的诱军也已经登上子干原的中上部,可山顶上还是保持安静,滹沱河的西岸也仍然还是一片漆黑,没有发现突厥骑兵渡河的迹象,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要说长孙无忌更加沉不住气,陈应良身边的谯彭将士也开始担心了,纷纷问陈应良突厥是否根本就没有包抄合围的行动?不然的话现在早就应该开始渡河了啊?陈应良则是欲哭无泪,心道:“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又没有和突厥交过手,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否一定会中计?”

“干脆我连木兰都不要了!”陈应良一咬牙一横心,又在心里说道:“只要这一战能成功,木兰那只母老虎我也不要了!”

“兄长,可能是突厥来了!”长孙无忌突然开口,沉声说道:“注意听,前方有鹰叫声,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突厥喜欢用鹰叫声代替暗语,在黑夜中互相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