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主,你是不是玩得太悬了?”杨积善也是万分担心,说道:“虽然陈应良小贼在人品方面是有点说得过去,也从不杀俘虐俘,可是一道书信就能让他把单雄信的妹妹放回来,是不是太悬了?”
“一道书信,确实很能让陈应良小贼放人。但是……。”李密的语气开始平静,然后又突然变得无比庄重,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是,这道书信是我写的,所以他一定会放人!绝不会拒绝!”
王伯当和杨积善面面相觑,更加的不解和疑惑了,搞不懂李密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密却不肯再解释一句,只是在心里说道:“陈小贼,你不是想把我养肥再杀吗?还故意指点我来瓦岗养肥,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拒绝!”
天色渐黑,从正门出寨的使者却仍然还是没有回来,瓦岗军众人守在正门前望眼欲穿,单雄信更是急得背着手直转圈子,心急如焚,王伯当和杨积善站在李密左右忐忑不安,惟有李密始终不动声色,举止如常,稳如泰山。
“回来了!回来了!”
天色全黑时,之前派去与陈应良联络交涉的使者终于回到了瓦岗寨,单雄信一个箭步窜到了使者面前,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怎么样?陈应良答应了没有?”
“答应了。”瓦岗军使者点头,说道:“陈应良让我带口信回来给诸位大王,说他一定会找到单大哥你的妹妹,把她放回来,只是他需要一点时间,因为花木兰不是他的直系部下,他必须先说服张须陀,然后才能逼着花木兰还你妹妹。”
说罢,使者还呈上了之前带去的礼物,解释道:“陈应良说不要我们的礼物,他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却也不屑于难为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所以用不着送礼感谢。但是到了两军战场上,我们也别想指望他会手下留情!”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单雄信的热泪顿时涌出了眼眶,马上转向了单雄信,稽首就要行礼,李密则赶紧拦住他,沉声说道:“单将军,用不着如此,令妹还没有平安归来,你也先别急着谢我。”
单雄信的身体震了一震,这才想起陈应良只是答应放人却还没有真正放人,便又颤抖着说道:“法主先生,那么陈应良此前可有食言反悔之举?”
李密的黑脸上露出了一笑容,笑道:“从没有过,陈应良虽然奸诈,但为了方便行奸诈之事,所以那怕是对敌人,他也从不食言反悔。”
单雄信露出狂喜神色了,李密脸现微笑,心中却暗道:“陈小贼,你我可是既为知己又为敌啊,你的心思,我能猜到,我的心思,你也能理解,我能有你这么一个敌人和知己,今生无憾矣!”
……
“他娘的,还挺聪明的,竟然能抓住这么一个机会建立威信,让我想不成全你都不行。”
与此同时的谯彭隋军营中,陈应良也在玩弄着李密的亲笔书信心中嘀咕,然后又盘算了片刻后,陈应良把书信凑到了油灯上,一边点火烧毁,一边又在心里说道:“不过,我现在还不能马上成全你,因为你不可能知道我的真正目的,现在就成全你,你肯定要带着瓦岗军出寨决战,那就要坏我的大事了。所以你得等等,等我准备走的时候再成全你。”
书信逐渐变成灰烬,彻底烧毁的时候,中军大帐外却又飞奔进来了一名亲兵,说是关在陈应良寝帐里的小丫头单箩莉又在闹腾了,说是要花木兰马上去见她,原因却不肯说。陈应良无奈,只得赶紧起身回帐,心里继续嘀咕,“始毕可汗,你快点吧,再拖下去,我可就要被那个小丫头折腾死了!娘的,放在嘴边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真是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