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程咬金与马三宝立即毫不犹豫的抱拳唱诺,然后飞奔出帐去组织军队出击,陈应良又命令阚稜、牛进达与李义等将集结余下军队,只带十天粮草轻车简从,由自己亲自率领担任后军,即刻出发,还让传晓全军,要求务必第二天下午申时前赶到百里外的淮水战场,不得有半点耽搁!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阚稜与牛进达等将也是抱拳唱诺,立即出帐准备去了,留下陈应良在中军大帐里冷笑,“王世充老贼,想占老子便宜?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不一刻,马三宝与程咬金率领两千军队率先出营东进,风驰电逝一般杀向三十里外的乱贼夏大虫营地,为了争取时间尽快完成任务,程咬金还率领四个团的骑兵全力东进,马三宝则率领步兵随后而行,蓄势已久的谯郡将士人人争先,人加速马加鞭,速度极快,程咬金率领的八百多骑兵,还只用了一个时辰多点赶到夏大虫的营地外。
与此同时,得知谯郡军队出击的消息后,夏大虫竟然还率军出营列阵迎战,结果这也正给了著名猛将程咬金大显身手的机会,不等夏大虫列阵完毕,就已经率领着八百多骑兵直接冲击夏大虫的中军,贼军大惊之下仓促迎战,结果却被程咬金一槊一个连挑三员贼将下马,贼军顿时大乱,被如狼似虎的谯郡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夏大虫心惊胆战,带头撒腿逃命,程咬金率军紧追不舍,逼得夏大虫连大营都不敢回,直接绕过营地向东南方向逃命,谯郡骑兵尽情砍杀,大败贼军出营之兵,再到马三宝率领步兵赶到增援时,留守大营的贼军队伍心惊胆战下连营地都不敢守,纷纷弃营逃命,让谯郡步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贼军营地——可惜,里面没多少象样的战利品。
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夏大虫贼军的营地,陈应良连战场都没有打扫,直接把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宿豫乡勇百姓,乘着太阳才刚开始落山,领着谯郡军队继续向东南方向挺进,直到夜间二更,陈应良才命令军队露宿休息,而与此同时,体力充沛的谯郡军队距离淮水战场已经只剩下了区区五十里距离,距离杜伏威与李子通的贼军营地更是只有区区四十里!
象缩头乌龟一样的躲在宿豫许久的陈应良突然出手,出手速度还如此之快,消息传到了淮水战场,王世充简直是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大骂儿子和女儿无能,连欲擒故纵的小把戏都玩不好,更大骂陈应良卑鄙无耻,竟然在这个要命时刻出手拣便宜抢功劳,王氏家族的成员也是个个吼声如雷,把陈应良生吞活剥凌迟活剐都有,一只胳膊吊在胸前的王仁则还气得把面前的案几都砸了,狂吼的声音连淮河南岸都可以清楚听到,“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无耻小贼!”
再怎么的疯狂怒吼也没用了,一场空前惨烈的生死决战下来,王世充带过淮河的两万大军已经所剩不到一半,并且伤兵多得连填埋营前死尸的人手都不足,只能是紧急从南案的山阳县调来一千民夫帮助打扫战场和清理尸体,主力精锐重步兵更是伤亡殆尽,大将宋颢、陈林双双阵亡,余下战将几乎个个带伤,在这样的情况下,王世充别说是马上发起进攻独吞功劳了,就是想在陈应良与贼军决战时多分一杯羹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别无选择之下,王世充也只得退而求其次,命令道:“把没有受伤的士兵和伤势较轻的士兵单独编制成军侯命,再把山阳的乡勇调五百人过来,等到陈应良小贼和乱贼决战时,能抢多少功劳就抢多少吧。”
头上包着带血纱布的王世恽垂头丧气答应,然后又说道:“贤弟,你主意多,能不能想过办法,暂时稳住陈应良小贼几天?只要三哥的援军到了,我们就有希望拿下最多功劳了。”
“缓兵之计我有的是,可你认为陈应良小贼会上当吗?”王世充苦笑反问,王世恽哑口无言,大半带伤的王氏家族成员也是个个垂头丧气,全都对陈应良这个所谓战友伤透了心——碰上陈应良这样的战友,老王家真是祖上不积德啊。
“唯今之计,也只有希望杜伏威和李子通两个贼头能争些气,别急着逃命远离我们,多支撑几天。”王世充叹了一口气,又叹道:“三天!我多的不要,只要他们能支撑三天时间,我们就有希望拿下这场大战的最大战果。”
王世充一家还只是咆哮大骂,与此同时的贼军营中,以杜伏威、辅公祏和李子通为首的大贼头们却是在歇斯底里了,尤其是小腹被流矢射中的杜伏威,不顾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砸着桌子只是怒吼,“无耻小人!卑鄙至极!有本事你早些时间南下啊,等老子和王世充打得两败俱伤了才跑来拣便宜,算什么本事!宰了你,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咆哮怒吼间,动作剧烈扯动小腹伤口,痛得杜伏威难免又是一阵脸青嘴白,辅公祏慌忙上前问安,杜伏威却一把推开他,冲着刚从前线逃回来报信的夏大虫问道:“陈应良奸贼的队伍,和以前比起来情况怎么样了?战斗力是增是减?”
“干爹,说了你可别生气。”夏大虫战战兢兢的答道:“和谯郡大战时比起来,陈狗官的队伍明显变得厉害多了,儿子今天率领两千军队出战,阵形都还没有布好,就已经被他的一千骑兵冲垮,如果不是我也骑着马跑得快,恐怕就没办法回来给你送信了。”
“陈狗官有这么多骑兵?”杜伏威脸上又有些变色,见夏大虫郑重点头,旁边的李子通、辅公祏也是脸色有些发白,寻思陈应良既然能组建起这么多骑兵,那么麾下的重步兵也肯定少不到那里。
当然,如果乱贼联军没有在昨天和王世充打那一场两败俱伤的大决战,也用不着害怕陈应良的区区五千多兵力,可是现在却不行了,一场惨烈大战下来,乱贼联军的主力精锐已经是折损过半,活着的也几乎是全部带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作战,剩下的辅兵杂兵再多也是乌合之众,在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面前完全就是不堪一击,所以那怕是痛恨陈应良如杜伏威,这会也不敢再生出和陈应良决一死战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