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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使,你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袁天罡很惊奇的问,又说道:“王世充派儿子来求你出面收买李子通,为什么把他的漂亮女儿也派来,这么简单的问题,副使你这么聪明人还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王世充想让他的女儿对我用美人计?”陈应良有些目瞪口呆,道:“王世充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也舍得?”

“他有什么舍不得的?”袁天罡疑惑反问,又道:“陈副使你该不会没听说过胡人的风俗吧?西域胡人在这方面是很看得开的,女孩子通常到了十一二岁就可以找男人欢好,父母绝不会插手,就算有了孩子也是当弟弟妹妹抚养,然后照样可以成亲嫁人,嫁的胡人也绝不会追究女方的过去,王世充派他女儿来这里求你,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副使你真不知道?”

陈应良更加目瞪口呆,直到书信烧到了手,陈应良才猛的跳起来,一边把书信扔开,一边放声大吼道:“他娘的!竟然是美人计!早知道是美人计,我就应该将计就计啊!可惜!太可惜了!”

……

陈应良在宿豫大叫可惜后悔没有将计就计的时候,魏徵亲手伪造那道书信,也顺利送到了淮水战场上,然后迅速被送到了杜伏威的面前。看到这道书信后,之前已经吃够类似大亏的杜伏威顿时就怒不可遏了,立即召来了辅公祏、李子通和毛文深等叛军高层,当众出示王世充的亲笔书信,商量应对之策。

有苗海潮的事迹再先,当看到王世充唆使陈应良如法炮制又对李子通下手时,辅公祏即便性格比较冷静,也难免忍不住破口大骂,李子通则是因为看到王世充要把自己兔死狗烹,也是顿时勃然大怒,大骂王世充人面兽心,禽兽不如,阴了刘元进不算还想阴自己。惟有智谋过人的毛文深不动声色,颠来倒去的反复阅读那道伪信,盘算着不做评论,突然间,毛文深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忙说道:“杜大王,学生记得,王世充曾经派人送来过一道招降信,那道书信还在不在?请找来让学生对照笔迹。”

“你担心书信是伪造的?”杜伏威一惊。

“有这个可能。”毛文深点头,道:“陈应良实在太奸诈了,我们得防着他故意激怒我们,让我们落入他的陷阱。”

觉得毛文深言之有理,也知道老对手陈应良确实是奸猾过人,杜伏威倒也没有犹豫,立即让辅公祏去找来那道书信对照笔迹,结果也是偶然加必然,因为一家子都是西域胡人的缘故,家里文化程度最高的王世充有亲自提笔书写机密信件的习惯,所以之前那道书信上不仅有着王世充的亲笔签名,还整道书信都是王世充的亲笔,前后两道书信再一对照笔迹,杜伏威、辅公祏和李子通等大贼头顿时又大骂开了。

毛文深不肯死心的又仔细对照笔迹印章,从中寻找模仿伪造的痕迹,但会咬人的狗不叫唤,唐初大文学家兼大哲学家魏徵虽然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干过伪造他人书信的缺德事,难得使一次坏伪造王世充的书信,模仿出来的笔迹却不是毛文深这样的军事谋士所能看出破绽的,同时连天文仪器都能造的大科学家袁天罡,亲手伪造出来的小小印章,其模仿程度之高,也不是毛文深所能想象的,所以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再加上合情合理的书信内容,毛文深还是得出错误结论——这道书信其实是王世充亲笔书信。

连号称赛孔明的毛文深都认定书信不假,就更别说文化程度十分一般的杜伏威、辅公祏和李子通等泥腿子大贼头了,众口一词的把王世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后,杜伏威又立即向毛文深问起应对之策,毛文深则犹豫了许久才拱手说道:“杜大王,应对之策当然有,只是你肯定不爱听。说不定还会怪罪学生不安好心,存有恶意。”

“没事,你说吧,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杜伏威不耐烦的说道。

“那学生就如实说了。”毛文深平静的说道:“请杜大王你不要再保存实力了,你必须出动军中精锐,与王世充打一场正面决战。”

杜伏威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毛文深却没有惧色,只是平静说道:“杜大王,学生知道你怕队伍死伤惨重,也怕大伤元气后无法再找陈应良报仇,但我们现在的选择已经不多了,除了尽快决一死战之外,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而且学生还可以明白告诉你,这场淮水大战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不利。”

“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不利?毛先生还请试言之。”辅公祏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