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留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小子那敢跑来这里找你?”陈应良苦笑,然后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卫老顽固明白陈应良的意思,便挥手赶走了签押房里的旁人,又骂道:“小东西,什么事还要这么保密?”
“卫爷爷恕罪,晚辈今天是来走后门的,所以不方便让外人知道。”陈应良嘴上象抹了蜜一样,先拉近了与卫玄的关系,然后才低声问道:“卫爷爷,听说治礼郎高士廉高大人被抓了,还是你的人抓的,为什么?”
“你问这干什么?”卫老顽固脸色严肃了,低声说道:“先警告你,这件事你少搀和!”
“晚辈不敢搀和,只是想打听一下原因。”陈应良如实说道:“晚辈与高士廉的外甥长孙无忌是朋友,得到高大人被抓的消息,晚辈也恰好在高大人家里,因为不知道高大人为何被捕,所以晚辈就来替他们打听一下消息,还请卫爷爷开恩,告诉晚辈原因。”
“你这个小东西,真会给老夫找麻烦!”卫玄又骂了一句,然后才说道:“只有这次,没有下次!高士廉牵涉进了杨玄感叛乱,皇帝下旨捕拿,所以老夫才派人抓的。”
“高士廉牵涉进了杨玄感叛乱?”陈应良有些张口结舌,低声惊道:“卫爷爷,这不太可能吧?高大人只是一个管礼仪的官员,事发时又一直在大兴,怎么可能牵涉进杨玄感叛乱?”
“是间接牵涉。”卫老顽固低声说道:“还记得我们在弘农大破杨玄感的事么?当时我们攻破了杨玄感的营地,缴获了大批叛贼的文书,发现兵部侍郎斛斯政是杨玄感的同谋,杨玄纵和杨万硕二贼,就是在斛斯政的暗助下从辽东逃回了中原。老夫将此事向皇帝急奏,皇帝下旨捉拿斛斯政,但是不知道那个环节走漏了风声,斛斯政那个狗贼竟然提前跑了。”
“那和高士廉有什么关系?”陈应良一楞。
“急什么?听老夫说完。”卫老顽固呵斥,又低声说道:“今天收到的消息,斛斯政那个狗贼竟然逃亡到了高句丽,向高句丽蛮夷投降,还向高句丽蛮王高元写了效忠书,在书中大骂皇帝陛下!皇帝大怒,下令逮捕斛斯政全家及其党羽,期间有人向皇上进言,说斛斯政与高士廉关系最为亲密,平时往来最多,皇帝陛下当然就让老夫拿人了。”
“这么严重?和叛国贼扯上了关系?”陈应良脸上有些变色了,但还是不肯死心,忙又低声问道:“卫爷爷,是谁向皇帝进的言?”
“还能有谁?”卫老顽固白了陈应良一眼,哼道:“就是你小子的远房伯父裴蕴,他是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这样的事上,他不卖力邀功谁卖力?”
“裴蕴伯父?怎么是他?”陈应良彻底傻眼了。
“有什么吃惊的?这样的事你那位伯父干得多了。”卫老顽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叮嘱道:“小家伙,听老夫一句忠告,在这件事上,你只能是到此为止,别再继续插手了!再插手下去,小心惹火烧身!”
陈应良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回答,见陈应良这副表情,卫老顽固有些不太放心,便又低声喝道:“老夫是为你好,别不识趣!你那位远房伯父裴蕴,现在正为了他儿子裴爽的事受牵连,急着立功赎罪,彻底洗清他身上的嫌疑,你现在搀和进这件事,小心他和你翻脸!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太子右副内率这个职位窝上不知多少年!”
“谢卫爷爷指点,晚辈明白了。”陈应良拱手道谢,心里却在连珠价的叫苦,“糟了!怎么叫我碰上了这烂事?现在把消息带回去,长孙无忌兄妹和高家肯定要求我帮忙,帮忙是得罪远房伯父,推辞了不帮忙……。操他娘的!老子的良心,为什么就没被狗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