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儿闭嘴不敢吭声,柴倩怒视本就看不顺眼的陈应良,李建成则是暗赞了一句陈应良有气质有风度——碰上这样的事,竟然能克制住心中好奇,不打听不追问事情经过,这样有城府的权贵子弟,还真是不多见。
这时,酒菜已然送进了雅间,菜肴和传说中一样精致可口,东奔西走搜拿仇人已经有大半天时间的柴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毫不客气的飞快吃喝起来,同样饥肠辘辘的杨雨儿则斯文进餐,动作优雅迷人,直把正在与李建成攀谈碰杯的陈应良看得是心头痒痒,只恨不得赶紧找个机会和杨雨儿单独说话,一吐心中相思之苦。
陈应良在偷偷打量杨雨儿,旁边的李世民也在悄悄观察着陈应良,因为李世民早就发现,陈应良模样似乎与今天贴满全城的通缉令画像似乎有些相似,但就算让李建成反过来砍死李世民,李世民也不敢认为眼前这个卫府贵客和杨雨儿朋友梁成,就是姐夫全家的大仇人穷小子陈应良!稍微有些疑惑和好奇之下,李世民拐弯抹角的向陈应良问道:“梁公子,还没请教你从何地而来,何时到的大兴?”
“从东都洛阳来,前天到的大兴。”陈应良随口鬼扯,“叔父黎国公派我来大兴有一些私事要办,因为杨逆叛乱刚刚平息,路上还不够太平,所以就向谢将军借了些兵给我充当护卫。”
“从东都洛阳来?”李建成眼睛一亮,忙问道:“梁公子,那么你可见过这次东都大战中一战成名的那位陈记室?就是那位河南赞治府的陈记室,人送外号小陈庆之。”
“当然见过。”陈应良笑道:“建成兄难道忘了?我的叔父黎国公就是河南赞治,那位陈记室,也是我叔父一手提拔的心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遵父命正准备全力笼络某人的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顿时是大喜过望,对陈应良的态度也陡然就是客气几分,还异口同声的问道:“梁公子,那位陈记室,全名是什么?是那里人?家世出身如何?”
“建成兄,世民贤弟,你们……,关心这些做什么?”陈应良有些茫然,还真不知道李家兄弟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位小陈庆之的情况,所以多问几句,还请贤弟如实相告。”李建成微笑答道。
瞟了一眼杨雨儿,见杨雨儿正在注意倾听自己与李建成的对答,压根没留心柴倩其实也在倾听的陈应良顿时来了精神,毫不脸红的说道:“那位陈记室叫什么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他小陈庆之的外号实在太出名了,整个洛阳的人都是这么叫他,所以我也跟着这么叫,就没仔细打听过他的真正名字。他的家世出身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几次东都大战的前后经过,亲眼见过他在战场上的赫赫威风!”
“是吗?贤弟还请快快道来。”李建成最感兴趣的就是这点,赶紧开口催促,还亲手给陈应良满上了已经喝空的酒杯。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在暗恋对象面前显摆自己的机会,做为一个正常男人,陈应良当然是卖足了力气吹嘘起来,以第三者局外人的身份,把自己本就彪悍的战绩吹嘘得更加彪悍,着重吹嘘自己在战场上的威武无敌、智勇兼备、沉稳从容、刀枪不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被少女爱慕、被男人嫉妒……。结果让陈应良心花怒放的是,杨雨儿不仅一直在倾听他的自我吹嘘,还主动开口问了一句,“梁公子,那位被誉为小陈庆之的陈记室,有多大年纪了?”
“和你差不多大。”陈应良赶紧答道:“杨姑娘,那位陈记室与你年龄相当,大点不多。听说他还没成亲,也没定亲,所以我叔父黎国公常常后悔没有一个女儿,不然的话,我叔父早把他招为女婿了。”
“这么年轻?”杨雨儿有些惊讶。
“这么年轻?”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更加惊讶,然后与姐姐李秀宁关系最好知道一些事的李世民,还看了一眼同样在凝神倾听的柴倩,心中大动,暗道:“柴郡公如果真能把那个小陈庆之招赘为婿,让他成为我李阀旁支,倒是一个不错的买卖。”
“是啊,那位陈记室的年轻俊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陈应良感慨,还难得自责道:“所以叔父常常责备于我,骂我不学无术,浪费光阴,都这么大年纪了,仍然还是文不成武不就,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