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沟脸上的肥肉被战马颠簸的上下晃动,实在是无法忍耐了,这次一把揪住云峥战马的缰绳说:“已经跑了五十里路了,歇歇,你往日里都是谋定而后动,今天怎么了,为何跑的如此狼狈不堪?”
云峥发急道:“不够远,只要没跑出秦凤路就远远不够,你不知道啊,富弼这会恨不得吃了我,被他抓住,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只有赶紧跑回蜀中才算安全!”
五沟怒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他如此的恨你?”
“他早就想要战马,还拿牧场勒索我,现在好了,我把战马送给了老包,有本事他去找老包和官家去抢马,他眦睚必报,我还小肚鸡肠呢!”
云峥抬头看看日头,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富弼这时候没机会追上自己,也就下令安营扎寨,只要明天窜进秦岭就万事大吉了。
云峥给老包的新非常厚,快比得上一本书了,给富弼的信很薄,只有一句话。不过当两个人同时看信之后,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给老包的东西是西夏马监的育马概要,还有关于契家庄子的来历,最后是云峥自己这几天总结出来的马场管理条例,这些都是老包急需的东西,只要有这东西,就能很快的搭起马监的架子,青储饲料的法子也写的清楚明白,只是当老包看到青储饲料需要大量糖霜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抽抽脸颊。
与此同时,富弼的面色也平缓了下来,有五百匹战马,总比没有的好,虽然那些战马都是青塘马,比起河套马稍微差点,也将就着能用,至于剩余的五百匹战马,富弼打算就落在云峥身上了,以为跑回蜀中就能躲灾,想的太美了!
老包翻翻厚厚的养马概要,拍着书本对富弼说:“人家真的把我们看作白痴了,这东西密谍司早就弄回来了,比他的这本还详细些,不过他自己总结的管理条例倒是有几分见解,如何?给你的信里说了些什么?”
富弼哼了一声道:“他答应卖给老夫五百匹青塘马,估计不是从角厮罗那里骗,就是去蜀中的苦寒之地骗吐蕃的野人,总之,他答应八月大雪封山之前卖给我,要我去蜀中提货,哼哼哼,算他识相,还以为他仗着张方平庇护就能高枕无忧。”
老包想了一下说:“培育一种战马似乎,似乎产出的马驹适应性单一,不如……”
“培养你的西夏纯血马去吧,休想打我青塘马的主意,至少在我没有拿够一千匹之前你就不要想了,想要平息老夫的怒火,没有一千匹战马送过来,休想!
希仁兄,反正你要派人去蜀中给他送钱,不妨连我购买战马的定金一起送去,哼哼哼,一千匹战马的定金!敢不给老夫送一千匹战马过来,老夫连张方平都不放过!”
包拯摇头道:“彦国,你这个狷介的性子也该改改,还说云峥需要磨堪,你在京兆府何尝不是陛下在磨堪你?”
“你执掌开封府断案如神,有你在冤狱无踪,做事周密滴水不漏是你的天性,可是我的天性却像流水一般永无定数,人生不过百载,能做事的时间太短,我不介意用最简单的方法达到目的,少些扯皮和客套,我就赚些时间,你看到有人在雕琢美玉,有人在磨石头,有人在磨铁杵,你可曾发现有人磨过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