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经营收入,军官按照职衔有区分,这个以后再说,出战的每人三贯,背钱的每人俩贯,家眷出动的每人五百文,家里没有分到钱的,每家补贴五百文。
好了,剩下的大概有三千贯,我拿走一千贯,剩下的不到两千贯放到军中的账目上,就这么分配好了,以后这会是惯例,至于官府还没有分发下来的珠宝首饰,变卖之后再入公帐,这些钱就是甲子营日后嚼谷的费用。
分配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全部去钱库领钱,领完钱我们就关起营门庆祝,喝酒,吃肉痛痛快快的庆贺我们大胜!”
底下的人齐声吼了一声“喏!”就喜笑颜开的去领钱。
云峥走出营门,瞅着钱库边上领钱的长龙,第一次笑了出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发钱永远是一件让人愉悦的好事情。
陆轻盈走到云峥的背后,见丈夫高兴,她也高兴,也为那些围在钱库边上瞅着爹娘领钱的孩子高兴,这是丈夫在沉默了好久之后第一次发威,这一次,发威的对象是成都府的盗匪。
看完了伤员,安慰了死者家属之后,云峥象征性的喝了两碗酒,就蹒跚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他知道,自己在那里,军卒们喝的不开怀,高兴地也不会彻底,胜利者本应该大碗地喝酒,大块的吃肉才对。
果不其然,当自己在所有人的恭送下离开喝酒的棚子,那里顿时就炸开了花,彭九的尖叫声,梁楫的喝骂声充斥了会场。
云峥被陆轻盈搀扶着,脚步有些虚浮,今天他真的是累坏了,回头瞅瞅热闹的场子,摇摇头,进了屋子,陆轻盈帮着丈夫脱靴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辰时一刻,是晨操的时间,云峥习惯性的在辰时起床,给陆轻盈盖好薄被,江边的天气潮湿,棉被不适合铺盖,那东西太吸潮气,最好的铺盖是蚕丝锦被,不过军营里除了云峥没人能盖得起,所以都是麻布塞得木棉花絮,那东西就不保暖。
走出房门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营地里静悄悄的,没人出操,云峥不记得今日是休沐的日子,昨晚还告诉彭九不要闹得太晚,想不到这些家伙全部都喝得烂醉如泥的躺在棚子底下的稻草堆里,鼾声此起彼伏,还要磨牙说梦话的。
这怎么行?军队就是要养成一个铁一样准时的习惯,要是因为庆祝就忘了出操,这是不能容忍的,于是云峥这就怒了,喊过站岗的军卒,和他们一起拎着鞭子抽人,赶鸭子一样的将这些衣衫不整鬼哭狼嚎的家伙撵出军营沿着河堤跑步。
云峥骑着马在后面跟着,一旦发现掉队的,上去就是一鞭子,等跑到江边的时候,大家伙的酒意总算是醒了,把脑袋扎进江里喝水,这时候只有清凉的江水才是消灭自己腹中酒意的好东西,结果又挨了一顿鞭子,军中不许喝生水。
从江边再跑回军营的时候,梁楫和彭九以及那些伤兵,同情地看着同伴排着队伍轰隆隆的跑回来,不过在看到他们的狼狈样子之后,顿时就大笑起来,也就是这一刻,他们觉得受伤其实不算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张方平一夜未眠,看着窝牛山糜烂的战场不知道说什么好,黄胄的军队被山贼成功的拖到夜晚,就在晚上,窝牛山的山贼趁着夜色掩护,强行破开官兵的包围圈,二十几个盗贼头目逃进了深山老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方平才知道弥勒教的另一个大头目,葛秋烟也在窝牛山,听到这个消息张方平暴跳如雷,几乎将黄胄开刀问斩,黄胄却将贼人逃掉的罪责推到了云峥的身上,并且告诉张方平说云峥不听将令,私自回营导致自己兵力不足才造成这样的糜烂之局。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记得云峥回营的将令是张方平自己颁布的,上官不会错,也不能有错,有错的只会是部属,张方平被种谔看了大笑话,天一亮就从山上下来,带着黄胄一干将校准备拿云峥泄愤,张方平认为云峥太不顾大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