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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章平闻言,见李季不似生气的样子,便点点头,道:“老朽今年五十有三,还望老爷恩准!”

李季只好说道:“既然陈司户去意已决,本县也不好强留,但是这里始终不是县衙,不能交接,本官一时也找不到人选接替司户之位,不如陈司户便多留几日,待本官回到县衙再说!”

说罢,李季见陈章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陈老放心,本官答应,回到县衙之后,定不强留司户,如何?”

李季这样说了,陈章平便只好由随从搀扶着离开了,出于地主之宜,林充当然要送陈章平一步。

陈章平离开之后,卢录说道:“大人,陈老是怕大人视察回到县衙之后,逼着他找县里的大户献粮,所以才提前请辞的……”

李季闻言,皱着眉头说道:“他从何处知道本官要找县里的大户献粮?”

卢录说道:“这就不知道了,来的路上,未曾见陈老提起,不过属下估计是县里的大户们,联合起来,向陈老施加了压力,所以才让陈老急得辞去司户的职位!”

听到卢录的话,李季不由得大怒了起来:“笑话!就算本官要找他们要粮,也是少府的事情,关他一个司户何事?”

听到李季的话,旁边的杜腾脸上便出现了为难之色,然后向李季说道:“大人,下官认为,若是找本县富户要粮的话只怕是有些难……”

李季闻言道:“本官知道,但是本官偏不信他们就是铁板一块,真能堵得住慎县数万百姓的口!”

李季说罢,杜腾和卢录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摇摇头。李季的意思,是要强迫县里的富户献粮了,甚至不介意动用百姓的力量,若真是那样的话,只怕会引起全县的惊慌,甚至是百姓暴乱,抢夺富户的粮食,这样一来,只怕包括李季在内,所有慎县的官员,都会被问罪,所以杜腾必须阻止。

杜腾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啊!”

李季闻言道:“本官也知道这样做不可行,但是还有别的办法么?那些大户,仗着和州府的一些官员有关系,根本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本官隐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要大展身手的时候,岂可被他们束缚?”

这些关系到李季的一些私事,也只有身边都是亲信的时候,李季才会说出来,听到李季的话,杜腾和卢录都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林充进来说道:“大人,这借粮的事,还望大人看在长乐镇满村孤儿寡母的份上,务必要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李季刚刚被陈司户的事情闹得心里不愉快,现在听到林充的话,心里更加不快了,但是林充也是为了长乐镇百姓的生计,李季又不好发作,只好向杜腾问道:“杜少府,林里正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乃本县少府,掌管钱粮之事,你和他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