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越聊越出神,于是在场的两名男性修士便不得已被晾在了原地,伯劳仙人冲着蒋钧行投来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随口问道:“印象当中,你们霞山派的任务是镇压剑骨,如今兽王的剑骨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蒋钧行回答道:“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得更坏。”
“看来都一样。”
伯劳仙人微微点头。
针对兽王这件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用兽王剑骨所铸造出来的本命剑仍旧没办法化归己用,不仅如此,还能从剑中隐约感觉到一种带着凶性的活气。早些年的时候,他也曾经日夜为这种“无法彻底将兽王杀死”的状态而感到担忧,但如今多年过去,蒋钧行早已习惯这种“既活又死”的复杂状态。
“一千次将其杀死,也能一千次重新复活”,这个说法像是一句糟糕的申敕,带着十分不妙的征兆。
也因此,这种恒久不变的“既活且死”反倒成了令人安心的结果。
他曾经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尹新舟类似的情况,结果反倒引发了对方的某些回忆——她将这种状态称之为是“薛定谔”,即便是写出了字也让人难懂,蒋钧行如今十分怀疑,这个古怪的名字和“加特林”还有“巴祖卡”一定师出同源。
她的诸多夫子里,说不定真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专喜爱起些奇怪名字的人,以至于她也将这个稀奇古怪的命名习惯带来了霞山。
梦境当中永远都是晴朗的好天气,就连吹拂面庞而过的微风也都设计在恰到好处的程度,而等到二人谈性淡了,梦境之外的现实世界当中已然天色渐晚。
蒋钧行此番前来,还带了一封张飞鹤写下的亲笔信,需要交给栖衡山当下的负责人查阅;而尹新舟则是被伯劳仙人带走,去取自己被允诺好的法器。
说是“法器”,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种用于内部打磨的“白砂膏”,和名字一样通体洁白,流动性能像是牙膏一般,尹新舟可以从这种质地特殊的材料当中窥见一丁点妖兽牙齿的原本模样——估计是用什么特殊的方法给磨成了粉末并掺进这里。
法器被封装在一个曲颈的琉璃瓶里,硬要比喻的话,具体的模样长得像是个安瓿瓶。瓶身外侧用芝麻大小的字迹密密实实地雕刻着字阵,透过法诀可以调整这种魔力流材料的流速和粘度,并且还有自净功能,能够完美适配各种各样不同种类的代加工材料。
“这也太厉害了。”
尹新舟按照梦境当中被传授的法诀尝试了一下,不由得惊异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法宝。”
“说实话我也很惊讶,放在这个屋子里的都是些被判断用不上的东西。”
伯劳仙人将那个安瓿瓶交给她:“大部分人选法器都是为了方便伏妖,所以这里的东西放了许多年都无人来借,没想到在你眼里竟然如此——”
他停顿了一下,估计是在脑海当中翻了个词:“如此,可堪大用。”
磨粒流可是现代社会当中的先进加工手段!尹新舟立刻回答:“那是他们不识货。”
“说得也是。”
虽然不知道她拿这法器究竟做何用,但伯劳仙人还是十分赞赏地点了点头。
至此,批量加工枪械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