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妮卡低头看了眼奥托,似乎猜到他在说什么,她对他笑了笑,随后继续观察难民们的队伍。
奥托沉默了一会儿,身后少女的存在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尽管知道少女没有看他,他的肌肉也因为拘谨而绷紧。
奥托听见自己的成员组在窃笑,他可以想象成员们在车内互相交换别有深意的眼神的情景。奥托扭头看了眼停在旁边的其他战车,结果毫无意外的发现所有探着脑袋的车长都在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这边——可以预想到,这次作战结束后,502重装营中又会出现关于奥托和维罗妮卡的新传闻了。
奥托正想着这些,维罗妮卡轻轻拍了下奥托的肩膀。奥托抬起头,却看见少女正伸手指着侧翼。
奥托顺着少女的指尖看去,于是看见一队德军士兵正在林际线附近组装一种奇怪的东西。他马上拿起望远镜观察那个方向。
这时候耳机中传来无线电联络:“营长,侦察机报告有大批难民正向我们的方向涌来,其中好像还混杂着俄军逃兵。”
“该死。”奥托轻声嘀咕了一句,俄军逃兵最近也开始成为德军头疼的问题之一。这些逃兵都有武器,而且他们不介意在德军驱散难民的时候为“遭到不公正对待”的乡亲们使用武器。很多德军士兵没有死在地狱一般的战场上,却在执行驱散难民的“安全”工作的时候死于非命。
这些俄军逃兵的存在,也使得德军对难民开火的时候越来越心安理得,身为军人的荣誉感、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的怜悯,诸如此类的东西正在一点点被名为“世界大战”的可怕饕餮吞噬殆尽。
说实话,所谓对平民的怜悯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进攻城市的时候炮兵的炮击不知道炸死了多少平民,就连奥托自己,都很可能因为在攻城战中下令向建筑开火而双手沾满了平民的血债。
这就是战争,奥托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嘿!你的妞在叫你!”
科舍尔的声音让奥托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他这才发现维罗妮卡正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怎么了?”奥托用上了自己会的为数不多的波兰语问道。
这几个月奥托的营和波兰战姬混编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机动作战单位,在整个战线上到处干“堵漏”的差事,协同作战的时间长了,所以营里的德军士兵多少都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波兰语。
“战姬。”维罗妮卡用发音很不标准的德语说——协同作战也同样让维罗妮卡等波兰战姬学会了有限的德语。
奥托皱起眉头:“哪儿?”
“人群里。”维罗妮卡指着越来越多的难民,“衣服,很怪,而且,一个人,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