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喊了半天,无线电里才传来回音:“琴酒(指挥车的呼号),这里是血腥玛丽,俄军到处都是!我们已经从村口撤退,正在沿着村子中间的石板路后撤。以我们的机枪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散兵冲锋。守在磨坊里的机枪组已经挂了。完毕。”

“妈的。”汉斯咒骂了一声,然后对路边上正在整队的一小队战斗工兵喊,“找个人去教堂,告诉营长村子东侧已经失守,俄国人摸进村了。”

话音落下马上有一名士官小跑着向教堂冲去。

可这时候村子西侧也响起了枪声,紧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枪声。

“我看到血腥玛丽了!”一直在警戒村中道路的沃尔夫大喊,“它在倒车,机枪在响!”

汉斯也在几乎同一时刻看到正在倒车的血腥玛丽,同时他还看到车子旁边的屋顶上出现了一名头戴黑皮帽的人——德军士兵都有钢盔,可不会戴这种帽子。

“血腥玛丽!你们旁边的房顶上有人!”

汉斯发出呼叫的同时,沃尔夫的机枪开火了,但仓促间没能马上打中俄国人,于是俄国人甩出了手里的燃烧瓶。

酒瓶子在装甲抢修车的发动机盖上砸得粉碎,里面的酒精刚洒出来就立刻被瓶口燃烧的布料点燃,在发动机盖上制造了一大片燃烧的区域。

装甲车的倒车动作立刻就停止了,车长飞快的钻出舱门,刚要往旁边跳就被枪打中,他的身体转了个圈,扭曲着摔下车身。

维修车上其他人也紧跟着钻出车身,俄国人的马克辛射出的弹雨打在在燃烧的车身上叮当作响,把逃出来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都撂倒。

紧接着维修车舱门中升腾起一个稍纵即逝的小火球,然后整辆车像火炬一样彻底燃烧起来。

虽然林有德的装甲车辆都普遍使用柴油,但被莫洛托夫直接扔发动机散热盖该着仍然会着。

“俄国人已经摸进村了。”汉斯回头对战斗工兵们下令,“我们退出村子!黑灯瞎火的和俄国人打巷战……”

一枚子弹打在距离汉斯不远的装甲板上,弹跳起来打中了他的肩膀,贴着他的骨头飞过,带走了一块肉。

“我靠!”汉斯赶忙向后靠在绞盘上,继续大声下令,“小心屋顶!屋顶上有俄军!该死,村子周围的警戒哨是怎么搞的!车子发动起来,我们沿着路往村外去!大家分头撤退,在村子西边的林际线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