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察哈尔的使者明日在武英殿觐见!”
翟哲略一沉吟,接着说:“拟旨,左若改任陕西三边提督,年后赴任。”
“土默特的事情先放一放,马不是一天养壮的!”
许多在张秉因看来繁杂又重要的事情,翟哲随口做出决断。听上去很是草率,但说到实际,皇帝没有正式解决一桩事,他只是把认为合适的人放在那个位置上。
“……,嗯,把方以智的奏折放在朕的书桌上。”翟哲抬脚走不远处的英华殿。
张秉因躬身,等皇帝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扭头向文华殿方向而去。
宗茂在外廷独揽大权,但内廷的存在就像一根刺别在庞大的相权上。他们三个内臣的侍从都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听陛下的意思内廷还要扩张,要达到五人,那岂不是与从前的内阁大学士一一对应上了吗?
真是个好兆头啊!
在宫中走路,张秉因从不左顾右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脚前一丈之内,凭余光辨别方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明太祖立国十年后废除了相位,谁知道大周的丞相能存在多久!”
“皇上驾到……”小黄门的拖音像后世的歌剧咏叹调的尾巴。
翟哲走进英华殿往前二三十步,乌兰领一群侍女欠身候在长廊边。
“免礼。”他走到近前,突然伸手拉住乌兰的手往殿中走。
乌兰有些突兀,她像个木头,如二十年前的那个草原公主一般,乖巧的跟在皇帝身后。
英华殿中的装饰与别的宫殿不同,地上铺着厚实的绣花羊毛毯子。过了一间夹房,右手侧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一个佛龛,里面供奉里不动明王的神像,三柱檀香散发着寥寥青烟。再往里是卧室,当中摆放了一张巨大的原木床,没有漆染颜色,这是典型的蒙古包风格的装扮。
“朕在江南怎么从未见过你礼佛!”翟哲松开手,坐在床沿上躺在软软的被子上。
笑意堆上乌兰的脸,两边眼角的皮肤被拉扯着叠上:“陛下怎么没有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