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头目来到大汗马前,翻身下马跪地参拜。
额哲摆手:“格日勒图怎么说?”
胖乎乎的使者沮丧的回答:“格日勒图说,他不知道左若所在,明军自离开河套后,断绝了与蒙古的所有联络。”
额哲紧锁双眉,黑色的烈马不安的撅着蹄子。
他翻身下马,朝身边的汗帐骑兵下令:“暂且在这里歇一歇!”侍卫们选了一个树荫处搭建简单的帐篷。额哲站在忙碌的人群外,突然又吩咐道:“把托克博带过来!”
大队骑兵如流水一样缓缓往西行走,没有因为大汗的停留发生变化。
侍卫端上清冽的泉水,额哲坐在新搭建好的帐篷里,一口一口的抿着泉水,不发一言,直到一个赤裸上身腰上系着一个肮脏皮袍子的汉子被呆到自己面前。
“托克博!”额哲指着身边的地毯。他从亲兵手里接过暗黄色瓢给桌子上另一个空碗倒上清水。
托克博先恭敬行礼,再屈膝坐下,他伸出右手拿起装满清泉的碗,仰头一口喝尽。
“大汗,不喝酒吗?”他被囚禁的日子,只能吃坚硬的干饼,许久没有尝马奶酒的滋味了。
“酒喝多了会糊涂!”额哲命侍卫再给他的空碗满上,“托克博,我们都是蒙古人!”
“蒙古人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不应该记仇。大明的摄政王曾经是土默特人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要攻入陕山西,土默特人随行吗?”
托克博低下头思考,他喝了一口泉水,许久没有回答。
“托克博,你不会在记恨我吧?”额哲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不屑的光芒。
“小人岂会记恨大汗!”托克博抬起头,“只是,我部落中骑兵被左若大人带走了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人不多了!”
“什么时候,土默特的雄鹰也学会了畏惧。”额哲往前伸头,鼻孔粗重的呼吸带出热气,“大明要收复旧日河山了,土默特的好时候来了!本汗要攻入山西,给翟哲送一份大礼,难道土默特不同行吗?”
阿穆尔道:“山西堡寨林立,我们又无法攻下坚固的城池,大汗为何要有此举措。”